45我好像从没见过你(1 / 2)
然而便宜的还不仅仅只是虞闻祁。
彭满一提着装樱桃的篓子过去,随从庞贺便抢先喂了一把,直说:“这玩意儿解酒,来的正好。”
“再来点儿!”彭满也不客气,只管往他手里又塞一把,“赶巧发现颗樱桃树,淋了雨,就当是洗过了,吃到嘴里也安心,都过来吃点儿,”他朝剩下的人招招手,把篓子往树枝上一挂,顾及着礼数,折了片叶子卷起来盛樱桃,给虞闻祁送去。
虞闻祁人在避雨的山壁下,半点雨水也没沾上,还真应了主家的说法,他留在这里,存心就是拉苦力的。
东西送到手,篓子也空了,大家伙儿吃了点酸酸甜甜的樱桃,干起活来也神清气爽,彭满不说话,提着篓子围着人群转了几圈,趁人不注意,又偷摸往山洞跑。
远远便瞧见洞门半开,言知确搬了凳子在门口借着天光削木棍,脖子上的纱布还是先前那副样子,略微松散,厢军到底是草莽作派,面上起初瞧着没什么伤口,没想到养了一夜,下颌反而青了一块,颜色虽浅,但言知确长相白净,顿时就有些突兀起来。
“季崇!”虽说四下也无旁人,但该谨慎的地方彭满也不敢松懈,只管拿假名称呼。
言知确也似乎吓了一跳,多半是没习惯这名字,猛然间提起来,不知该作何答复。
彭满掸了掸斗笠上的水,到洞门旁的石板上跺脚,再回头看,就见言知确提了根锄头,费力往后砸木片塞满缝隙。
方才那根木棍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那伙人饿极了,三两下就分光了,”他将篓子翻过来拍打,抖落里头的碎叶,“对了,你从哪寻来的樱桃,方才这一篓子都叫我给分了,我看主家那里也没剩多少,她最喜这半黄半红的樱桃,趁着天还亮,我再去弄点回来。”
言知确将锄头调了个头,抬手指向坡下,“路不好走,顺着我的脚印过去,大约一里路,不过底下的都被我摘完了,你多半得爬树才行。”
“这算什么!”彭满从手腕上解下一条布带,拴在篓子两旁,歪头挂在身上,他将篓子往身后一拨,意味深长地撇了眼洞内,扬声道:“那我去了,你替我看着点马。”
等彭满跳下坡,言知确默然坐了一会儿,将锄头靠去墙壁,缓缓探手摸去右脚底下。
“粥已经熬好了,你要不要过来先用点儿?”易辞晚从拐角的阴影里走出,举着空树枝随意的晃着,路过洞道两旁的马匹时,她将树枝朝远处挪开,按住马儿伸过来一张一合的嘴皮,默默推向一旁。
言知确顿了顿,收回手转向竹筐,从里头拿了块磨石,闻言摆头道:“得赶在彭满回来前,将东西修好,就剩这最后一步。”
易辞晚收拢裙摆蹑手蹑脚地靠近,弯腰望着他不甚熟练地磨锄头,她觉得有些无聊,就将树枝插在他面前的泥地里,蹲下身子皱眉道:“你的伤还没好,应该安心养着,这些活本就不该是你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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