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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留下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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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酉时,暮色若绛纱般垂落,洒在连片红墙琉璃金瓦上,泛着黄昏的黯淡。

织暖随行进了宫。

这还是她头一遭进宫,在尚书府时,身为庶女的她,是没资格进宫参加宴会的。

她对皇宫的仅有印象,是里面的人皆庄重严肃,偶进去一趟再出来的人总会饶有兴致喋喋不休讲述皇城如何宏伟规矩。

这里是教坊司,专司宫中礼仪教习。

因赶趟子,宫里派来专门的礼仪使,带她们突击教学各项礼仪规矩。

教导她们的礼仪使是个年近不惑的女官,织暖听着众人皆称呼她为刘尚仪。此刻她正坐在上首,脖颈高昂笔直,严厉的看着底下美人,如同审视一批待价而沽的货物。

织暖站在中间,左侧是位圆头圆脑模样稚气清纯的姑娘,身形小巧,名唤任若水,青云人。她不怎么说话,神情低落。

右侧是位眉眼细长长相妖艳的姑娘,身姿妩媚,名唤夕颜,据说曾是卖艺不卖身的妓子。比起任若水,夕颜倒是昂首挺胸,兴致盎然。

几人皆是身份普通的良家子。

“张织暖,任若水,夕颜。”刘尚仪一一点过几人姓名,嗓音平稳有力,面无表情扫视过几人。

被念到姓名的皆颔首回应。

刘尚仪徐徐说着:“此番几位前去南冥,乃为大兴千秋万代,他日史书工笔间,必不会忘却诸位功劳。”

不过是番客套话,织暖如此想着,史书工笔间,向来只记载男子。

她敛目规矩听着。

只听刘尚仪继续不紧不慢道:“你们的一举一动,皆代表大兴。”

“不可自轻自贱,自退自怯。”

“记住了吗?”

她的声音似把钝刀,缓慢却有力切割进听者的耳膜。

“记住了。”三人异口同声回道,由以夕颜声音最大。

随后,刘尚仪花半个时辰简单教过三人南冥礼仪规矩,包括行礼、跪拜、奉茶、走步?。

织暖觉得,这皇宫的规矩要比尚书府枯燥繁琐严厉百倍千倍,她的脖颈隐隐有些酸了。

一番教习下来,时辰已是不早,任若水敷衍着心不在焉,动作不免时常出错,不时挨训,任若水偶还会顶几句嘴。

夕颜总归不是官家女子,学的甚是费劲,跟不上,索性开始随心所欲。

织暖倒学的很是仔细,规矩一个不差,并不是她有多上心,而是她向来秉承着学便学精的态度,做事认真。

橘黄色的烛火跳动摇曳,烛芯浸在融化的蜡油中,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好了,今日规矩便学到此。切记,宫里规矩,错一步,便是死路一条。”刘尚仪精神尚抖擞,扬声道。

“是。”几人异口同声。

织暖舒了口气,正欲随二人行礼告退,不曾想,还未来得及动作,

便听闻刘尚仪又道:“南冥邪术盛行,初入宫闱,除了基本的规矩,更要提防误触邪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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