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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风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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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元因却劝着她把所有东西都接下了,她想的明白,他这样的身份又怎会事事亲为,礼物应该是秘书揣度着老板的心意早就备好的,若她们不收,为难的是下面打工的人。

沈积安的出现,仿佛平静的水面起了微小的波澜。随着他的离开,很快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山间岁月单调重复,人生若非春日蔷薇,总归是闲散过活聊以度日。

四月初,九陶村发生了一件大事,村里的流苏树枯了一枝。

这树已有千年,树干粗壮,三个十来岁的孩子伸直了胳膊都圈不住。村里的老人们聚在树下议论纷纷,说不准这大难会落在谁头上。

阿妈从门外走进来,笸箩里盛了几个裂了口的玉米。

叶元因蹲在地上,拿了根木棒反复锤敲着青石板上的脏衣服。

阿妈钻进厨房,不一会又出来,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下,挽起袖子掰起玉米粒。

“大舅妈给了几个玉米,中午做玉米饼你吃吧。”

“我吃什么都好。”

阿妈的手巧的很,玉米掰到一半,她拿其中的一根做杠杆,两相格挡,另一根玉米上的颗粒很快便脱离到了碗里。

“今年的流苏花没有往年开的好,可惜了。”

树生在三岔路的接界处,距离叶元因家不远,阿妈许是回来的时候见到了,她忙着手中的活计,干一会就叹起气。

“你爸爸还在的时候就很喜欢这流苏树,还给我讲说这流苏花像《诗经》,《诗经》你知道的吧?”

“八竿子打不着的,有什么关系。”

“你爸爸说,都是四言的,很古朴。”

叶元因笑了笑便不做声,这无药可救的痴病。

父亲的多愁善感在母亲看来是维持爱意经久不衰的催化剂,她总是透过滤镜去爱这个男人的一切。

可当自己走出大山,这样的喟叹叫作怀才不遇。他只能取悦一个大山的少女,却无法为城市的精英女性提供任何经济价值。

院子里突然传来“笃笃”的声音,王丫丫披头散发的冲进来,脚上的鞋子跑丢了一只,那被泪水浸透了的脸上沁着一道一道的黑。

“龙婶,书记不在你这里吗?”

阿妈连忙站起来问:“怎么了?”

“我奶奶,我奶奶她,哇……”

那哭声撕心裂肺,叶元因的心脏像是划了个抛物线,落地时带着不规则的颤音。她想,糟了,生活又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去了。

流苏树繁花如雪,流云蔽日。

在这样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春日,王丫丫和王枝枝的奶奶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贫穷是一种说不出口的病,家徒四壁,还有两个等着吃饭的孩子,这对于一个完全没有经济来源,只能靠捡破烂为生的老人来说,实在是太难熬了。等孩子们都睡熟了,她摸黑爬起来系了根绳子,头伸进去,结束了这苦累的一生。

村支书龙岩的头发都快愁白了。

青壮的劳动力在外务工,留下这一村子父老稚子,叫他可怎么办呐?他把闲了很久的烟锅又拿出来,搁上有劲的烟草,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三女,你先把那姊弟俩接回自己家住一阵子,我,再想想办法。”

阿妈心肠软,家里扶助弱小已成习惯。“好。”

村主任郑宝书垂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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