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风月(2 / 2)
他穿挺括的浅色衬衣黑色西裤,站姿孤直,看起来低调清贵。因为从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不露声色的优雅。眼睛望过来,却又有一种上位者令人敬畏的气场。
见他走过来,叶元因低下头,不自觉往边上站了站。直到男人穿着浅灰色素净面拖鞋的双脚停在她面前。
她不解,抬头对上他尔雅清正的一张脸,面上的表情却是凝定端肃的。甫一开口,那嗓音又如山雨敲竹,铮然有声,“你额头怎么了?”
叶元因连忙抬手给捂住了,“我不小心磕到了。”
沈积安盯紧她,时间一秒一秒的卡过去,久到她心虚的都要招供了,男人却又漫不经心地笑了,“多大的人了。”
他抬步走进书房,叶元因缓了缓不受控制的心跳,忐忑随他走进去。
书房里的唱片机坏了,转盘已经被提了出来,她见他随意解开袖口挽了几折,露出一截肌肉结实的小臂。
刚才从储物间里拎出来的工具箱平摊在桌上,螺丝刀卸开内部电机,复杂的电路走向和不同颜色的按钮像解不开的古老咒语,经他的手一修理,摇臂带动唱针,音符像倒出来的水银,在安静的房间里滚了一地。
没有事可做,也没有共同的话题,更显得她无限局促。
沈积安坐回自己的书桌前。
那书桌台面是三米长一块整板,金丝楠木做的。木材长在云南的深山,成材率只有百分之十。桌面乌中带金,上面的年轮像荡出去的岁月,历历可见。
叶元因再一次感叹,有钱人的吃穿用度讲究的不是实用,是气派、是排面、是让人自惭形秽的震慑力。就像眼前这个人,喜怒哀乐都不在脸上,深渊似的,沉不见底。
只有结婚前一晚,听见张思零远赴他国的消息时,难得的,他关在屋里抽了一宿的烟。
沈积安从文件里抬头,问:“找我有事吗?”
叶元因回神,束手束脚站在阔大的空间里,像个伶仃的纸片人,秋风从打开的窗户里穿堂而过,吹得她一颗心左右摇摆。
她讲了句现成的客套话,“晚上……晚上你想吃什么?”
沈积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脸上带着些不耐,“杨阿姨会看着安排。”
叶元因知趣的说:“那我没什么事了,不打扰你了。”
这样闷头闷脑地来,又无声无息地回,她这个性格还真是多年如一日的绵柔。他把人给叫住,道:“明天晚上要回趟老宅,我让司机来接你。”
毫无实感的婚姻,让她仍浮在云端。
但彩衣娱亲这种事,该做还得做。只是,叶元因有些难以启齿的难处。
沈积安停下翻文件的手,极长的黑眸罩下来,像是炉膛里烧尽了的灰,随意蹦出来的一星半点,落到她身上,却是一场烫人的山火。
“我在等你的回答。”
叶元因心里难堪,贫穷就像短小的衣衫,不是努力就能遮掩,“我没有参加这种场合穿的衣服。为了你的面子着想,我会去租件合适的衣服,用完就还回去的那种,不会花费你太多钱。你看可以吗?”
沈积安简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这小姑娘,挂着自己太太的名号,婚前签了协议,孑然一身,分文未取。婚后虽然两人不是很熟,但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结的婚,总归也改不了已婚的事实,他不至于婚后还要去克扣她。明明给她建了基金账户,每月都有收入进项,搞不明白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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