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零二章(2 / 2)
“是是是,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沈昭昭小鸡啄米般狂点头,便听见那柄染着血的刀“唰”地被收入鞘中。
她心上刚一松,便发现??
刀虽然收了,但是眸中的冷光杀意并没有消减半分。
他脚下的动作也没有停,他继续往前迈了半步。
后背泛起阵阵凉意。
周身是逼人的压迫感以及杀意,沈昭昭如堕冰窟,随着面前之人的动作而被迫步步往后退。
“啊!”沈昭昭被逼的退无可退。
终于一脚踩空,手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什么,最终从眼前的衣摆上划过,直直地跌入湖里。
伴随着一道惊呼。
湖里激起一阵水花,而后是疯狂涌入的冰凉与窒息。
那人微微侧身,嫌弃地看向被触到的衣角。
却是在目光触及空荡荡的腰间之时,突然变了面色。
……
“他怎么了?他又杀人了?!”
“陆绝那厮仗着圣宠,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在朝中结党营私排除异己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大理寺有个叫陈荣的寺正你可认识?”
“我认识我认识,我听我爹提起过,说是之前高中了进士前三名的,文章写的很是不错,针砭时弊见解独到,就是为人比较……迂直,不会说话,得罪了人,这才十几年一直都是大理寺的录事。”
“这不,一个月前,刚升的寺正,本以为会安安分分的,谁知道在寺正的位子上还没坐热,就写了一份折子,细数因弹劾陆绝而遭灭顶之灾的清流文官,痛骂陆绝此人乃心狠手辣玩弄权术之徒,北镇抚司在其指挥下戾气丛生,诏狱早已人满为患,哀嚎遍野……”
“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被陆绝请到北镇抚司去转了一圈儿,说陆绝没有对他做什么,就是请他喝了茶,但是回家就病了一场,再没说陆绝半个不字。”
“大理寺就没过问此事?”
“怎么过问?人陈荣自己说了,陆绝对他很客气,就是请他喝了一杯茶。”
“什么茶啊,这么厉害?
……
沈昭昭还没睁眼的时候便觉得很不舒服。
耳边像是有人在喋喋不休,仿佛是还在侍郎府听故事,你一句我一句地,很聒噪。
她像是睡在了一块硬邦邦的木板之上,背部咯得生疼,她吸了吸鼻子,素日最喜欢用的杜衡香也没有点上。
还以为真去了侍郎府撞见了行凶现场被逼得跳了湖,原来是场梦啊。
就是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做这么匪夷所思且逼真的梦,那种窒息的压迫感以及杀意,落入冬日湖水后的彻骨冰凉,甚至是刀尖贴在下巴上肌肤的瑟缩感,都真真切切地像是经历过的。
锦衣卫的人都是残忍嗜血的疯子,果然没有错。
嚣张地登门入室杀人行凶也就罢了,被她这个无辜的小可怜撞见了,还要杀人灭口。
真是一点王法也没有。
但是幸好只是一场梦,因为她还活着。
沈昭昭心有余悸地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最先闯入视线的便是凑上来的一张胖胖的脸,极其厚实地占满了她的整个眼眶。
沈昭昭目光下移,顿在了他的墨蓝色飞鱼服之上!
杀人行凶被逼跳湖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现在看到这身衣服就发怵,便紧紧地闭上眼睛,想要挥散这个幻象。
走开!
这一定是梦!
沈昭昭颤抖着手,修长的手指重重地掐上自己的大腿,想要强迫自己醒过来。
指挥终于醒了?
屋内的赵长安眉间一松,便看见了陆指挥不耐烦地朝他挥动着的手。
这是让我滚的意思吗?
赵长安知道陆指挥喜欢安静,不喜欢被打扰。
当即麻溜地也没说什么,悄无声息地就准备往外退。
“哎哟!”
就在门将要合上的一瞬。
他听到一声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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