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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烧窑的人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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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

卸下视觉后,听觉开始变得灵敏起来。

残耳蠕动,她听见有人说话,声音哀切颤抖,细若游丝,初月听不真切,那个声音的后半句太过于轻微,以至于被她脑子里循环播放的警告声掩盖了过去。

正当此时,一条笔直的墙缝在她眼前开裂开来。

是出口吗?

初月挥手驱开眼前的蓝雾,那透着光亮的墙缝,一定是出口没错。

初月伸手探去。

“主人……”

温柔地呼唤声伴随着渐行渐远的回声,银烛的声音在墙外回荡。

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墙外的墙外,好像还有一个空间,初月听见了那双白皮鞋哒哒的脚步声。

初月感觉自己好像躲在一个衣柜里,她收回向着墙缝推去的手。

银珠跟随着心的指引,从容地来到了地下室的一角。

在这里,她曾经度过了无数个昏暗的日日夜夜,过往的一切是她想要逃离的噩梦。

可如今,回到这个空间,对于她来说,就想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里一样温暖。

她轻轻地推开门,倚在门框上,重温在这里诞生的那一天。

潮湿的地板滴滴答答,从砖缝里咕噜冒泡的,是散发着薄荷清香的液体。

两只赤脚踩在湿哒哒的地板上,指缝间长出了厚厚的青苔。

粗壮的小腿上,腿毛如青草一般疯长。

一张三米长的桌子横跨这个狭长的空间,银烛站在长桌的一端,她的脚正对着桌脚。

这是桌子的腿。

那双赤脚的腿在本该长着上半身的地方,衔接着桌子。

桌子的另一端,两只手撑在地上。

这到底是一张长了腿和手的桌子?还是一个趴在地上以背为桌的人?

这是谁的腿?

那又是谁的手?

银烛已记不清。

不过是主人的失败品而已,也不过是被她吃掉的同胞而已,名字什么的,一点也不重要。

银烛向着对面墙上的“展板”望去,那里,钉着一排腐尸。

它们长着木头胳膊,花盆脑袋,路灯身体……

没有一个完整的人。

尸体脸上的肉耷拉在胸前,厚厚的尸油吸在布满诡绿色苔藓的墙壁上,像一场永不停歇的雨。

肥美的蛆虫在尸身上来来往往,白骨露了出来,腐肉吃了进去。

这是个无人阻拦的盛宴,好客的主人只将食物高高挂起,自有熟稔的客人将这欢聚庆得热闹。

银烛从左到右,依次看去,尸身逐渐变得新鲜。

主人是个很有规划的人,一切都要按照她既有的规则排列。

这样,既美观,又醒目。

和银烛的清洁习惯不谋而合。

也不知道是谁学了谁去。

在那排腐尸的最里面,钉着一个紧闭着柜门的衣柜。

旁边的尸体干净得像是睡着了,蛆虫还未找上他。

他的躯干白如雪,四肢干硬如柴。

一只“手”直直地抵着衣柜,像是长进去了一样。

准确地来说,那几乎称不上是四肢了,那是四只桌腿??房间里长桌的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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