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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过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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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已经知根知底了,小鱼。”

拉完勾的第二天一早,陈舷起了个大早。

陈舷诚诚恳恳说这话的这会儿,方谕刚起,正在卫生间里顶着一脑袋鸟窝似的乱毛刷牙,嘴里全是牙膏沫子。

他一脸睡眼惺忪,听了这话,又无语且无奈地低眼一瞧。

陈舷正扒在洗手台边上,仰着脑袋,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虔诚得像拜神仙??方谕就是这尊神仙。

“你对我,已经知根知底了。”陈舷又说了一遍,“小鱼。”

方谕朝他一挑眉,示意这话刚刚他听到了。

“所以!”陈舷啪地双手合十,兴高采烈地两眼冒光,“你接受了哥的全部,哥也愿意接受你的全部!有什么事儿,你都可以跟哥说!什么事哥都帮你兜着!”

方谕噗嗤一笑,随后一个哆嗦,赶忙低身。

他差点把一嘴牙膏沫子吞进喉咙里。

方谕匆匆接了水,咕噜噜地漱干净了嘴巴。他转头拿着毛巾擦干净嘴,才说:“用不着,哥,我的事你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那不是还不全面嘛。”陈舷说,“你笑啥?”

“笑你大早起就演这种恩恩爱爱小夫妻才会玩的坦诚局的戏码。”

陈舷很不赞同:“你这话说的,哥哥和弟弟之间怎么就不能玩坦诚局了。”

“主要是,咱俩已经玩过了。”方谕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拿出洗面奶来,“我不就那点儿事。家.暴的爹,放养的妈,悲惨的我。”

陈舷:“……”

方谕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哗啦啦的水流声里,陈舷盯着他看。

洗完了脸,方谕拧上水龙头。细密的水珠洇湿方谕的脸和发丝,顺着他的脸颊滴滴滑落。方谕抓起肩膀上的毛巾,擦了一遍脸。

他一转头,才看见陈舷盯着自己的灼灼目光。

“又干什么?”方谕问。

“没啊,就是在想,你昨晚说我不能说笑话,结果自己现在说这些,也跟说笑话似的。”陈舷说,“不要这么风轻云淡好吗?”

“哪儿说笑话了,我只是轻描淡写。”方谕用毛巾搓搓自己湿掉的刘海,“他都打人了,能是什么好事。我不想跟你提,你不要问了。”

“哦。”

陈舷想想也是,有的人想让别人心疼,就会拉着别人说自己委屈??比如他。

但也有的事不仅是委屈,更是害怕,是心理阴影,是提都不敢提的恐惧,所以一个字都不想说??比如方谕。

他说得对,他不想揭自己的伤疤也正常。

“那我不问了。”陈舷说,“但你哪天要是憋不住了,或者突然想说了,就来找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半夜三更也行,你过来直接把我摇醒,我随时都能听。”

方谕笑出声来:“这么随叫随到?”

“那当然了,我是你哥。”陈舷一脸大义凛然,“哥什么都为你做。”

“别说得这么视死如归。”方谕拉了把他胳膊,“起来了哥,吃饭去。”

陈舷一直趴在洗手台旁边半蹲着。

方谕这话一出,他应了声,一个猛子蹦了起来,高高兴兴地出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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