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2 / 2)
听着那稚嫩童音里满满的不安和惧怕,再想想小殿下以前的天真浪漫,穆风和穆云都红了眼眶,偏过头去,不忍再看。
祁?宴伸手,温柔地摸摸弟弟的头,微微笑着说:“屹儿别怕,哥哥永远都不会丢下屹儿。”
小男孩懵懵懂懂点点小脑袋,踮着脚尖,伸着小手去够祁?宴的脖子。
祁?宴伸手将屹儿抱进怀里,看了眼穆云:“走吧,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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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羽凝骑马跑到营地外,就见一个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坐在轮椅上,面容冷肃,不怒自威。
他手里抱着个格外漂亮的小娃娃,眨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睛,也静静望着她,眼神虽懵懂,却也带上了一丝戒备。
再看一眼轮椅后站着的两个黑脸护卫,孟羽凝只觉头疼。她这回归之路,怕是有些艰难。
可人已经到这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待马走到几人十步开外,她翻身下马,提着山笋和荠菜,慢慢走上前去。
祁?宴坐在轮椅上,稳如泰山,不发一言。
两人一站一坐,默默对视,都等着对方先开口。
不多时,在那冰冷锐利,又带着些审视的目光注视下,孟羽凝终究抵不住心虚,微微垂下眼眸。
她一手提着野山笋,一手提着野荠菜,齐齐递到祁?宴面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殿下,要是我说,我摘野菜去了,你信吗?”
站在祁?宴身后的穆风当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嘁”了一声,小声道:“我们殿下又不是傻子,鬼才信呢。”
孟羽凝没接话,就那么举着两捆野菜,直到她胳膊举得都有些酸了,祁?宴才淡淡扫了一眼她身后的包袱,又扫了一眼那匹枣红马,仍旧缄默不语,只轻轻拍了下轮椅扶手。
穆云忙推着轮椅,转动方向,推着祁?宴往营地里面走。
穆风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越过孟羽凝,牵起那匹枣红马往回走,嘴里不住地嘀嘀咕咕:“偷了我们最好的马,心可真够黑的,孟家没一个好人,走都走了,又回来干嘛,平白无故给我们殿下添堵。”
孟羽凝没理会他的冷嘲热讽,拎着两捆野菜,跟在后面走。
她记得,原剧情里,穆风才十五岁,素来是个心直口快的性子。
在不久的将来,一行人会遭遇“劫匪”,穆风为了保护祁?宴而死,临死之前,还救了队伍里那个做饭的厨子,是个忠心护主,又心地善良的小伙子。
他这样的态度对她,也的确是因为孟怀甫那个老东西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还有“她”抛下他们殿下偷跑的事情也不怎么地道,事出有因,她何必计较。
虽说每一个人对她都没个好脸色,但是至少祁?宴没杀她,也没人直接骂她,更没把她赶出去,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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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营地,孟羽宁有些意外。
平日里这个时候,营地里早就已经收拾妥当,准备上路了,可今日却是毫无动静。
站岗的侍卫,腰间垮刀,面朝营外,站得笔挺。
营地后方的空地上,有两队侍卫在操练,除此之外,一个闲人都看不到。
根据本朝律例,依照各位藩王封地大小规模不同,藩王护卫人数为一万至三万人。
但祁?宴这种头顶“谋逆”大罪的废太子,显然没有那么好的待遇,康文帝圣旨上明确规定,他在封地王府的护卫人数,最多不得超过两千人。
可此次离京,康文帝只允许他从原东宫护卫中带走了两百人,那所谓的两千人,得等祁?宴到了岭南之后,自己再扩充。
即便是这两百人,一路上历经频频意外,死伤大半,最后到达苍海郡时,包括祁?宴和三岁的祁?屹在内,统共剩下不到五十人。
昨日刚离开京城地界,尚不曾遇到什么意外,所以此次跟随祁?宴从京城带出来的人还都在,包括那个做饭极其难吃,脾气又十分古怪的厨子。
看着营帐东边那道炊烟,孟羽凝猜到那厨子应该正在做饭。
平日里是穆风给她送饭,可看穆风方才那态度,从今往后怕是要她自己去端了。
只不过还没闻到饭香,想来还要一会儿才能做好。
孟羽凝便也不再乱看,提着野菜回了自己下榻的那个小营帐。
进了营帐之后,把几捆菜往地上一扔,背上包袱一解,鞋子一脱,直接躺到了那一人宽的行军床上。
身体挨着被褥,才感觉到这一身的酸痛难耐,尤其是两条腿,内侧已经火烧火燎地疼了起来。
骑马这事,可真不是个好活,回头她还是老老实实坐马车吧,就是不知道经过这一遭,那辆装行李的车,人家还让不让她上去坐。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此刻回到营地,生命安危暂时得到保障,她只觉身心疲惫,又累又饿,真是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只想好好歇一会儿,其他的事情,等她缓一缓,回头再想。
这么想着,孟羽凝闭上了双眼,她本来只打算养养神,等差不多饭好了就起来吃饭的。
可来来回回跑了几个时辰,一路颠簸,加上精神高度戒备,此刻一放松下来,不到几息的功夫,就已经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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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的营帐,他带着祁?屹正在吃饭。
桌上摆放着两盘黑黑绿绿,看不出什么菜式的菜,祁?宴一筷子都没动,只捧着一碗白米粥默默喝着,祁?屹有样学样,也抱着碗小口小口喝粥。
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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