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三莽汉上山下山2(2 / 2)
六人倏地身姿轻盈,一步跳出数丈。六人之间也渐渐有了差距,一蹦跳的距离,竟是有前有后,他们的呼吸也不像先前那般随意,而是寻常人分辨不出的吐纳。
庄氏兄弟三人,眼睁睁看着六位小道人,两三蹦以后,跳出了他们眼前的山道。
三人目瞪口呆,怔愣出神,连怀晓和溪?音站在了他们面前,皆丝毫没有发现。
怀晓半蹲了下来,与坐在大石上的三人同处一个水平线,道:“三位壮士,缘何会上山呢?”
噗~大石上尘烟乍起…
“咳咳咳…”
溪?音脚一撑,跳坐在大石上,激起了不少烟尘,她双手挥动,想把怀晓面前的灰尘拂走,可却越扫越大,不免小声吐槽道:“山上人少了,灰尘都厚了些…”
怀晓指尖轻弹,尘埃簌簌掉了下去,。他静静打量起面前同样在一边咳嗽,一边拂扫烟尘的三人。
大石上,溪?音双腿挪动,靠近三人,用肩挤了挤,重复问话,道:“怀晓哥哥问你们,做什么要上山来?”
小庄瑟瑟缩缩道:“你们…是人还是鬼?不对!不对…你们是仙还是鬼啊?”
溪?音扮鬼脸,吓唬道:“重要吗?我长这样好看,是人是鬼是仙,很重要吗?”
她不答小庄的话,小庄也不回她的问。
大石上的角落边,大庄还在那里不停咒骂道:“他娘的,晦气…晦气…”
唯有三兄弟中的二庄,拉扯道:“姑娘,你别误会,小弟胆子小,所以才这么问的。”
怀晓很有耐心,又问了一遍,道:“你们为何会上山,可知这山中十分危险。”
二庄答道:“我们听闻这里原先是难得的洞天福地,神庙里的仙君极其灵验,我们兄弟三人便思虑了,上山来烧香…拜一拜这山里的神明。”
怀晓复念道:“上山烧香?”
二庄道:“是的。”
溪?音幽幽地道:“这山里几百年没人来烧过香了…早绝了香火,断了神明联系。你们几人看着也不像是来烧香祈福的,连这山头神明庙宇搬迁了都不知道吗?”
怀晓审视三人,提点道:“山中早无神明,你们来错地方了,我送你们下山。”
大庄在旁啐道:“老子好不容易上了山…你让下山就下山,你谁啊!”
语气粗犷,一点礼节都没有。
溪?音秀眉微拧,跳下大石,准备怒怼回去,手腕却被怀晓拉住。
她勉强住了口,怀晓也站了起来,没了先前的善意和耐心,道:“山内的确无神灵了…诸位下山吧。”
二庄看出两人的不悦,拱手一礼,解释道:“我大哥是村中粗人,你们二位别介意,他没有坏心思的。
怀晓点头还礼。
顿了,二庄也站了起来,姿态谦和,他拍打整理身上枯枝杂草后,继续道:“方才见二位会一些法术咒诀,想来应该是这山中修行的人,还有先前的六位小道人,应该也同二位一样,是山中人吧。我们兄弟三人真无别的心思…道长说山中无神明,可我们来都来了,还爬了这么高的山,未见神明前,在路上,我们心中便早已自成一像,只需寻山中清明灵气之地,对天叩拜,焚烧几柱,也算是不枉此行,算是上山烧香了。”
大庄和小庄跟着站了起来,他们没有二庄细致,任由衣襟紊乱。他们两人,神情忧愁,紧贴二庄身后,等待怀晓和溪?音的反应。
溪?音直接拒绝道:“不行!地势险峻,稍不注意,你们就会丧命在山里。”
小庄抱紧大庄手臂,支支吾吾反驳道:“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都能来,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再说了…这…这山头难道是你们家的?”
溪?音的表情瞬间出现了一片空白,他们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早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了,可真论起来,这几座山脉都是三官大帝他老人家的地盘,他们和上山人一样,不过是暂居别人地盘。
因这最近几百年,山上人烟渐稀,隗?在山脚布置的结界没有多少人能找到入口,所以…时间一长,溪?音还真把这地儿当自己家的了。
突然有人问出这话,让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错愕道:“我…这山…山…自然…是…”
怀晓气定神闲道:“当然不是。”
大庄口中淤痰涌出,他朝草堆里吐了一口,轻松道:“你们能上山修行,那我上山烧香有什么不行的,你们作何管我们?难道又想把老子挂起来?”
大庄说完,还恶狠狠剜了溪?音一眼。
那眼中精光一闪,有些非人的东西,直奔溪?音而去。
幸好,怀晓眼明手快,将溪?音拉至身后,遮挡了大庄突然投射来的凡人之“力”。
凡人之‘力’?
凡人也有‘力’?
‘力’是何物?
为何有法力傍身的人会畏惧?
简单说来,‘力’也算是种法咒,由意所起,由心而发,由量而至。
人活在世,本身就是一种修行,会获得强而不可破的力量,而那种力量就称为‘人力’。但活人一般看不见‘力’,常常在无形中,就通过一些行为,一些言语,将‘力’使了出去,而他们本身却不自知。
拿最常见的念力来讲,那就是一个人对一件事不停地在口中、脑中、心中,反复地去念述记忆它,念力便会持续累积,直至到一定量,就会泄力而发,让「事」成真。
举一个例子:有一妇人出门劳作,因为晨起时看见了自家豢养的小犬当众拉屎,妇人恶心直至,嘴里便一直咒念‘屎真恶心,万莫染及’。
行至山间小路,妇人一路念,一路规避路上的畜生;午间上集市,因上午的执念,不敢踏入有活禽的地域;晚间回家也小心翼翼,连茅房也不敢去…
这一日眼看就要过去了,而一日的念力累积,让妇人夜间烦躁,难以入睡,在她正要快忘了白日里处处提防的小犬‘屎’,昏昏欲睡时,一日未排泄的她,终于憋不住,担心会在梦中拉解至床中,半睡半醒间,决定起身去小解…妇人却因头脑发胀,神志不清,跌入了粪坑,浑身沾‘屎’。
当然,对于妇人来说,这只是她遇见的一件倒霉事,可修行之人才知道,这不是什么所谓的倒霉事,而是妇人一天造下的‘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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