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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阳寿尚在魂被勾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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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离开了,阮?终于放下心,开始埋头苦干,着手清理河道里的淤泥。

没过一晌,少年又回来了,双手提了数十盏灯笼,十分狼狈。

他沿着这段水渠,挨着挨着把执柄插进了土里,又把灯罩里的烛火引燃,这一截渠道瞬间被点亮。

做完这些,少年也没闲着,借着灯火,抽出腰间的书籍背诵。

一把铁锹,一根淡绿色发带,水渠中挽起裤脚的少女,和岸上手持书卷的书生少年,在东河道的一截水渠,无声相伴到月上梢头。

阮?终于清理干净了,她早知道那少年又回来了,更何况乌龟又不是瞎子,天色越暗,水渠又越发灯火通明,刺得她不得不注意岸上的人。

她对岸上人招了招手,道:“你和他们还是不一样的,只是我不让你下来,是因为这是我的事,我不需要你帮忙,淤泥是他们推下来的,你也不需要替他们向我道歉,该道歉的也是他们。另外,你和他们也没什么不同…都是一般的迂腐读书人,脑子蠢笨,四肢简单,不及这湖里的一虾一鱼。”

少年手掌紧握书卷,心中漏拍,他初来的本意,的确是为同窗的莽撞行为,想弥补点什么。

毕竟东河道通渠少女并不是第一天做活到天黑,但他的突然而至,却是第一次。

他心思不纯…

非为道歉,而是他也不明,蓟安塬和过水湖…为何会成为阻碍他们入仕的一道屏障。

阮?淌水而出,拔出一盏灯笼,另一只手拖着铁锹,漫步朝湖心的桥廊走去,喃喃道:“领你一盏明灯,算是我不介意你也是书生了。”

她继续自顾自,言语道:“哎~读书人都像你们这般做什么都要一个目的吗?难道没有你们应该做的事情吗?搞不懂…就没有你们也应该担的责任吗?还真不如我们湖里的鱼虾,他们还知道,身在过水湖,就得替过水湖清理一日的浮藻,你们倒真是无责一身轻,悠悠荡荡,懵懵懂懂,肩上轻轻,念念诗…之乎者也,明月明日定会有,今生今日不必愁…咦~还真是无聊。”

少女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远,可每一个字却越来越重。

书生手中书卷掉落,口中呢喃着阮?那句,“明月明日定会有,今生今日不必愁…”

少女身影早已不见,只余他和渠道边的明灯烛火,突然,他似乎知道了今日这篇以过水湖为题的小论是何用意了,大笑道:“哈哈哈,我们还真的是无聊,空有雄鹰之心,竟无鱼虾可担当。”

斯为人,当承一则,或为天下,或为君主,或为今日。尽所能,当如前世安塬,在其位,辅天下安邦,在其职,谋万民福祉,不图眼前利,不问后世名;当如今日之过水湖,未雨绸缪,定百姓之心,安四方之局,与湖中所有,给湖中所有。

此日后,东河道的水渠边又多了一人身影,他手持书卷,伴着渠中少女。

这人正是那日留下来的书生。

他这些日子在水渠边,最喜欢听少女唠唠叨叨地吐槽岸上学子,夸赞水中鱼虾。

他又特别苦恼,少女总想赶他离开。

“书生,你守了我数月,可知我叫什么名字?”

“还不知。”

“我叫阮?,耳元阮,王需?。”

“阮?姑娘,安好。”

“你叫什么名字?”

“?人杰,谷耳?…”

“我知道,你书卷上写着呢…不过我就想听你亲口告诉我,因为你长得好看,说话声音也好听,和其他人不一样,可你为什么要守着我?搞不懂…”

“想如阮?姑娘一般,看懂湖中鱼虾。”

“看鱼虾?明日你再来,我叫他们都过来给你瞧瞧。”

“啊?”

“我吆喝一声,它们必然捧场的,你等着就好了。”

“好,多谢阮?姑娘。”

自此,过水湖生了一奇观??‘鱼虾游渠’。

众所周知,何为水渠,混且浅的泄水小河道,只生淤泥乱石,杂草浮漂的地方。

然而,就是这样的地方,却在过水湖的东河道出现了三次‘鱼虾游渠’的景象。

一次是通渠少女许诺备考书生的第二日。

东河道水渠里鱼虾拥挤涌动,不顾淤泥裹身,在通渠少女的脆丽嗓音中,争相恐后地跳出水面,让岸上的书生一睹它们的面容。

第二次,是过水湖通渠少女出嫁。

顺着东河道水渠,沿着风雨江,为贺新婚,替少女清尽渠中污浊。那鱼虾还一路相送,不肯散去,还是作为新娘的通渠少女再三相劝,鱼虾才纷纷返回了过水湖中。

三载又三载…三载又三载,备考书生成了风雨江使,通渠少女也从书生夫人,变成了风雨江使夫人,肩上所担之责,由疏通过水湖东河泥道,改为协助夫君替风雨江筑建挡水泥坝。

也因此缘故,这第三次‘鱼虾游渠’的景象,便是风雨江发大水之时。

东河道的水渠边,嫁做人妇的通渠少女,在过水湖大妖的驱使下,为保临安郡,哭声哀绝,唤来万千鱼虾,一同清走东河道水渠中的堵塞杂物。

那几日,暴雨来袭,挡水石坝突然被炸,江水突泄,东河道的淤泥又猛然被疏通,整个过水湖的水,加上风雨江突发的大雨,让江水都弥漫上了岸口。

虽弃小保大,让临安郡和过水湖一带成功渡劫,却仍是致使风雨江下游百姓死伤无数。

?人杰这位风雨江使,就此背上了万古骂名,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阮?抽抽噎噎,面色纠结,无助呐喊道:“我夫君?人杰是好人,也是一个好官,此事罪不在他,石坝被毁,河渠泄洪,风雨江发大水,这些都不是他的过错,可是人帝却把罪名只加在他一人头上,待我寻到他了,一切自会真相大白。”

几段妇女哭泣声传来…

“呜呜呜,好可怜。”

“?人杰?风雨江上的官大人好像就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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