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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忆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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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来做了什么?

他记得他救回了聂小姐,可是聂蓝要他杀了那三个人,他做不到,他没办法下手。

他不是主谋,但在无形中已经当了帮凶。

再后来呢,毕为抱起头努力回想。

再后来呢?记忆像是颓然空白一块,刚好缺少了三年前到现在的记忆。

等等,炸船那时他除了看到了谢姑娘外,还有另一个人……是聂小姐!

……

“咳、咳咳咳。”

尚风一醒来就咳嗽不止,他急促的从床架上起来,脸皮痛苦的紧皱在一起。

“呕!”

一声干呕,地面上多出一滩污血。

胸口的闷疼还在不停的刺激着太阳穴,他坐在床边大幅度弯腰喘着气。

喉间的血腥气弥漫上涌,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已经消失大半了。

“还不说吗?”身侧无声无息多了道人影,尚风侧头余光看过去,是一片素白色的衣摆。

谢伊抽出张手帕递给尚风:“你舅舅是什么时候去的西南?”

尚风抽过手帕,上面有一阵浅淡的药香,他指尖攥紧了帕子,硬声道:“问这个干什么?”

“是五年前。”谢伊缓声道:“五年前,新帝登基,你舅舅就被派去了西南。”

“你舅舅那时已经是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但却一朝被人发配去了西南,你觉得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尚风冷声。

无非是新帝要清算这些不属于他势力的前朝老将,登基前,尚家所属为太子一派,登基后,皇帝看不惯开始削权再正常不过。

谢伊摇头在他对面坐下:“不对。西南那时正值战事吃紧,你舅舅如果不受重视,就不会被派去。”

如果新帝要培养自己的人,这样能立功的机会,他没必要给别人铺路。

谢伊又问:“大理寺卿高义是什么人?”

尚风没有拿帕子去嘴角的血,而是换了一个手攥着撑在床边,他继续说:“是现在皇上面前的红人。”

“你爹跟高义是什么关系?”

是昔日的手下、同僚,是现在他们尚家的另一个靠山。

他突然抬头看向谢伊:“你的意思是……”

“还不算太笨。”谢伊轻抬了下眉:“无论你在军令牌上发现了什么,你们尚家在这之中应该都没有站在皇上的对立面。”

尚风不是没想过高大人这一层关系,可是他不敢赌,万一呢,若是他爹年老糊涂了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他舅舅一直在西南驻扎,这几年看守西南,已经很久没有回过京了。

他以为皇上在削权,可跟他们尚家关系紧密的高大人却官越做越大……

如果他们家一开始就是在皇帝这边的呢?

舅舅这几年胜仗不断,封赏也没有少过。

而他更是在犯了错后还被高大人安排进了大理寺,大理寺可是天子直属。

谢伊重新把那片薄片钥匙拿出来:“尚风,我现在是在替圣上办事。”

“你已经知道崔习是大理寺的叛徒,他抢的东西就是圣上要的东西。”

“你还有两天时间。”

谢伊起身把钥匙放在床架木板上:“想好了就来找我拿半颗解药。”

她昨日本也以为或许尚家在参与齐家的事,可仔细思考后却发现了不对之处。

高义跟皇上的关系可谓是亲密,高义她也曾见过,不苟言笑、高深莫测,这样的人,若是说只是因为曾经的手足之情就对尚家如此提携,不太可能。

除非两个人都是皇上的人,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尚风舅舅一事是谢伊之前查的,当时查这个是因为得知了她那天被刺杀有尚风的插手,她为了报复回去才开始查的,没想到用到了这里。

尚风手上这个令牌,她势在必得。

果然,等到傍晚吃饭,床架上的钥匙已经消失不见,而尚风也走到了她面前:“给我半颗解药。”

……

晚上,尚风离开小院。

还在磕瓜子的婆婆在院子里看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夜色中,她把最后一颗瓜子皮剥掉,拍拍手起身:“烦人精终于走了。”

院子内晾晒着上午时来这儿的城里大夫磨的要,婆婆正要把药收起,身侧又过来一个人。

“我来吧。”

哦,是那个有前途的小伙子。

“一一的手不太方便,这两天可能还需要婆婆看顾。”江一细致的把药筐中的药倒入搓入罐子,说:“她虽然表面上不怕痛,但在能忍也还是疼的。”

“婆婆你给她上药的时候,尽量轻一点。”

他把手中装好的药罐递给婆婆:“多谢婆婆。”

谢伊跟他男女有别,她又伤在肩膀和后背,他没办法给她上药,只能靠婆婆来。

“哎哟。”婆婆笑了两声摇摇头:“放心吧,那小姑娘皮肤薄,只伤了一点就青紫的严重,我下手有分寸。”

尽管小姑娘伤口恢复的快,但该疼的怎么会不疼,之前上药她一声不吭的忍着,让她反而对她更心疼了。

看着这么单薄的姑娘,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婆婆打开屋门进去的时候,谢伊正在用自己能用的那只手在纸上默写着什么东西。

纸笔都是江一派人给她买来的,她歪歪扭扭的画着字,婆婆走过去看了两眼,发现一个也没看懂。

她眼神怪异了些,她作为大夫也是识字的,但这姑娘画的……这是字吗?

谢伊看见她的目光,轻笑了下:“这是连环简笔字。”

其实就是写的潦草的简笔字。

“这写是什么意思?”婆婆一边拆她肩上的绷带一边问。

“气静则心静,心静则人静。”

“物动非动,为人动。”

这是她被迫跳船前看到的静息功的最后一部分,于承荣没见到她,就派黑市的人直接给她送了本书,书很薄,没几页就看完了。

那天在船上她紧急之下似乎用成功了一次,但后面她再想继续试试却体察不到这种感受了。

“哦??是说要静心的意思。”婆婆拿起药粉缓缓倒上去,谢伊吃痛皱了下眉,随后说:“对。”

静息功就是要收敛气息,气息多数时候跟身体的状态和心情有关,气息不波动也就是心不波动。

婆婆继续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村里到夏天的时候,小孩怕热又闹腾。”

“家里她娘为了让孩子安静点,就会哄小孩说心静自然凉。”

“跟这个一样的。”

“嗯。”谢伊闷声点头,她能感受到身后的伤口又一次被纱布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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