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饿了(1 / 2)
他怎么会在这儿?
是来抓她的?
不不、他受了伤,身上也是湿的,不像是来抓她的。
冯雁死死的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她是偷跑出来的,被他发现一定会被抓回去。
手下扯着的毕为额头上还在冒血,冯雁没办法,只能顶着床上男人的目光继续往里边移动。
“婆婆,你在吗?”
“喊什么?她在正在屋里看病,打扰到她我要你好看!”尚风冷声吼她,她锁着肩膀头又往下低了半寸。
“知、知道了。”
这女人有点眼熟。尚风眯眼盯着她,他总感觉在哪儿见过,不,他的记忆不会错,他肯定在哪儿见过。
“把头抬起来。”他命令道,低着头干什么,做贼心虚。
“我、我……”冯雁手心瞬间出了冷汗,听到这话,她如鸵鸟般头低的更低了,几乎要把整张脸埋起来。
尚风没耐心:“干什么!我让你抬头!”
冯雁咬着唇要哭了,他肯定是认出来她了,她要怎么办,被抓回去吗?那样就更没机会找到她的主人了。
“你吓到她了!”来春从屋里一出来,就看到这个场面,或许是因为知道了对面不是水鬼,她的胆子变大,直接对尚风吼了回去。
她走到冯雁跟前挡住尚风的视线,问道:“小雁姐,毕大哥怎么又受伤了?”
小雁姐就是她家附近刚来没两天的新邻居,刚来那天她手中这位毕大哥头上就被人砸了个大窟窿,现在怎么又多了个一个。
“磕、磕到石头上了。”冯雁对她突然出现挡在自己身前松了口气,但她头还没完全抬起来,只结结巴巴的编着理由。
她余光越过来春的肩侧往里看,尚风似乎已经不再关注她了,他转向了另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里屋的屋门,冯雁顺着看过去,屋门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缝隙,刚好能看见里面躺了个人影,婆婆也在里面。
“啊?又磕到石头上了。”来春挠挠头,这毕大哥看着人高马大的,怎么老不小心磕到头。
“婆婆现在还有别的病人,毕大哥可能要等会儿。”
“不然小雁姐,要不我试试?”
上次婆婆给他处理伤口,她在身边一直看着,流程都已经学会了。
冯雁没注意到她说的话,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抬了头,目光正专注的看着屋内的人,这个人,她莫名觉得好熟悉。
来春看她沉默,以为是不相信自己,朝屋内喊了声:“婆婆,毕大哥头上又受伤了,跟上次一样,我来给他处理能行吗?”
婆婆回道:“可以,你认真一点就行!”
“小雁姐,这下可以了吧。”
“不过得先把毕大哥放到床上。”
“小雁姐?”来春手掌在她眼前晃了晃:“你在看什么?”
“啊,哦哦好……没看什么。”冯雁回过神,将心头那丝熟悉感暂时压下,跟着来春把毕为一起打横抱在床上。
来春去拿纱布和药,冯雁就坐在了床边眼神又不自觉的往里屋去看,那个人受伤很严重吗?
婆婆的表情看上去很严肃。
她怎么了?
她是跟这个大人一起来的吗?
她肩上一直在出血,会不会很疼?
她会死……吗?
“来春,门没关,有风。”
婆婆的声音突然从屋内传出。
“哦好。”来春应声砰的一声把屋门完全合上,随着视线被阻挡,冯雁的思绪也猛地飘回来。
想什么呢,她肯定不会死的。
冯雁莫名的笃定。
“你刚刚在看什么?”
对侧忽然响起一道凶神恶煞的质问,冯雁脸色一僵,糟了,刚刚太入神忘记低头挡脸了。
她再次低下头:“没、没看什么。”
“她是跟我一起的,你不准看!”
冯雁咬了咬唇,心想凭什么,她只是跟你一起又不是你的东西。
看她片刻没出声,尚风声音又大了一点:“听到了没有!”
这个女人看谢伊的视线让他感觉浑身不舒服。
“是……是。”
正在给毕为处理伤口的来春听着两人间的对话越来越不爽,她扭头瞪向尚风:“你要是再在这里吵,就出去。”
“你敢赶我走?”
“有什么不敢的,这又不是你的地方。”
尚风手心的拳头握起,狠声道:“我可以让这里变成是我的地方。”
来春看他的动作心里开始有些打鼓,聚上来的胆量也散开,但她还撑着说:“你这么讨人厌,那位姐姐肯定不喜欢你。”
不喜欢……他?尚风面色一怔。
来春说完就立刻扭过来了头不敢再看,过了很久直到她已经给毕为包扎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悄悄瞥他一眼。
表情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沈玉从船上跳下来后就顺着方向一直在找谢伊。
他虽然跟谢伊落水的时间只差了不到半秒,但当时的水流湍急,他只看见了个人影,一个打旋,人就消失了。
他沉着眉,身体不停的下浮潜入海中。
没有。
没有。
还是没有。
沈玉的嘴角绷直,脸上的人皮面具逐渐脱落,露出他原本的样子。
那双往日对着谢伊时神采奕奕的桃花眼蒙上一层灰尘,他在海中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谢伊受了伤,身边还跟着崔习和尚风……沈玉紧绷着神经尽力让自己冷静,不去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
远处忽然出现一道黑色的人影,他立刻沉下去靠近。
是崔习。
他已经没了气息,脖颈上有一道发黑的划伤,是她做的。
这是个好消息。
沈玉重新在海面上浮起,再次感受体内蛊虫的振动,尚风跟她都有伤,不会游太远。
在这边。
他睁开眼,口中弥漫上一股铁锈味。
没有停顿,他迅速朝下方游去。
其实他并没有完全对她说实话,子蛊是能在一定距离之内感受到母蛊的位置,但催动起来对母蛊并不会造成影响。
对母蛊造成影响的,是另一件事。
……
另一边,船上。
贺飞洲沉着脸将甲板上的黑衣人尸体吩咐收拾干净,又亲手抓了个活着的黑衣人搜查。
这些人身上并无特定的身份标识,看不出来处,也看不出功法身形,他们是被驯养出来的一群死士。
贺飞洲卸掉面前死士的下巴,小刀划开他的内侧口腔,从中取出一颗毒囊。
既然从表面找不出身份,那就从内部开始验。
控制死士的方法是特定的,下毒,种蛊或者像聂蓝一样通过催眠植入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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