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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至于找到后是死是活,就不好说了。”

黑衣下属垂头:“属下明白。”

“崔习那边怎么样了?”

下属:“自从前天晚上让尚风逃走之后,他就一直追着尚风,现在还没传回来消息,不过应该也快了。”

“大理寺的人循着他之前留的假踪迹和越宇号的消息已经去了三御州,还没察觉出什么问题,三御州那边就等宋书他们到了。”

齐峰手边的毛笔刚好又落下最后一道,他点了点头,将宣纸从案上拿起,道了声:“好。”

下属:“是大人的计策秒,他们不是要找聂家军吗,那就让他们有去无回。”

“毕为找到他的踪迹了吗?”

下属摇头:“之前有人发现他在三御州,但这两日似乎又消失了。”

“没事,他藏着就好。”

“是。”

……

三御州的位置距京都千百里,即使在专运的航道上一路不停的行驶也要四五天才能到。

对宋书他们的船来说或许会更快一些只需三天,但对于这种大型游船,第三天时路程只走了一半。

昨夜贺飞洲第二次给谢伊调养经脉,第二次比第一次的疼还要更加难忍。

谢伊在中途痛到差点受不住,好在最后还是咬牙坚持了过去,只不过第二天到了中午才堪堪睡醒。

“大人,尚风那边一直不肯交代,他说要您亲自过去。”侍卫在甲板上一看见她,就匆匆赶来汇报尚风的事。

“柴昌呢?”谢伊左右看了一圈都没找到柴昌的身影,平日都应该是他来给自己汇报才对。

“柴大人……”侍卫犹豫了片刻:“大人,柴大人不愿拿这点小事叨扰您,属下越级汇报自愿领罚,只是……大人您去仓库里看看吧。”

“在这么下去,我怕柴大人会第一个受不住。”

仓库。

尚风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腐烂到发臭,反复发炎流脓的刺激更是让他疼到表情扭曲。

但他此刻顾不上扯动腐肉的痛,正疯狂大笑着看对面:“柴昌,你还真是废物。”

“被那废物女人提携,你们两个真是废物成一家了哈哈哈哈哈哈。”

第八刀。柴昌默念着砍在自己手臂上的刀数,第九刀。

“第十刀。”他抬眼,匕首瞬间刺入对面尚风的肩膀:“不许对大人不敬!”

“呃……呕!……咳咳咳!咳!”尚风没意料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鲜血猛然从口中呕出,再呛到喉咙里引起一阵重咳。

“哈哈哈。”他还在笑:“柴昌,真没想到,你原来是一条护主的好狗啊。”

柴昌不理会他嘲讽的话,退后一步将匕首抽出,沉声道:“答应你砍的九刀已经砍完了,现在就告诉我你跳海的原因。”

“哼……咳,哈哈哈哈。”尚风匍匐到地上费力抬起头:“我是让你砍自己九刀,可我没说九刀就够了。”

柴昌握紧手中的匕首:“你……!”

尚风蠕动着身体让自己保持平衡:“你既然不想答应我的要求让那女人过来,又想从我口中拿到答案,那就对只能自己狠点了。”

“你刚刚刺得是我的右肩,那我要你一个右手小指不过分吧。”

“把右小指砍下来,我就告诉你。”

柴昌嘴上因为自伤已经没了血色,他用匕首撑住地面:“尚风,你若是再出尔反尔……”

“那你也杀不了我。”尚风挑衅的大笑:“你主子还没从我这拿到秘密,你杀不了我。”

“快点,我要右小指!”

“放心,只要你砍了右小指,你问什么,我都会说。”

柴昌咬了咬牙,右手是他常用来握剑的手,少了一截指头,再想拿起剑……算了,总不过一个指头而已,拿到大人问题的答案最重要。

他把手指平放在地上,匕首靠近手上方:“尚风,你可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快砍啊。”尚风已经迫不及待了,脖子上的疼折磨了他整整两天,他现在只想让别人也不好受!

匕首的尖刃逐渐落下,尚风期待的瞪大眼,离皮肉只有半寸了,他还真是一条好……

‘砰!’

仓库的门被推开,一道银针把柴昌手上的匕首瞬时打掉。

“柴昌,谁允许你自残的?”

谢伊沉声踏着脚步迈进,她垂眼看着不远处单膝跪地的柴昌,脸色有些许怒色。

“大人,我……”柴昌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属下”

他片段的说了好几次‘我’都没说出来,最终他垂下头,低声说:“属下没有及时审出大人要的问题,大人要打要罚,属下都心甘情愿接受。”

他应该再快一点的,再快一点套出尚风的消息,这样大人就不必为这件事担忧了。柴昌暗自咬着牙,指尖扣在地上微微泛白,还是他太没用了,审个人两天都拿不出结果。

“你是要罚。”谢伊眼底愠怒,她本以为柴昌是个聪明人,没想到竟傻成这样,就为了不叨扰她,情愿答应尚风那些不合理的要求,甚至她再晚来一步,他还真要砍手指了!

“柴昌,从现在开始到下船,你都不必再跟在我身边了。”

“大人……”柴昌听到这话瞬间抬起头:“您是要……”

是赶他走吗?

果然是他办事不利,大人都厌弃他了。

“是,”片刻后,他哑着声:“属下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谢伊要被气笑了,柴昌的眼神她看的清楚,他根本就没想明白她罚他的理由,甚至把她的第一句问话完全忽略了。

“柴昌,我再问你一遍,谁允许你自残的?”

“……是,是我自己,大人,这是我自己选择,跟您无关。”

“我说让你审人,我要求你一定要审出结果吗?”

“没、没有,是属下的问题,是属下非要拿到结果。”

“柴昌。”谢伊对他几乎有种无力感,他怎么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呢?

她叹了口气,决定换个方式问:“你觉得伤害尚风跟伤害你自己,谁会让我损失更大?”

柴昌的神色微微愣住,他跟尚风比吗?

尚风是大人的囚犯,他是大人的侍卫。侍卫可以随时更换,但大人现在需要尚风,所以是:

“……尚风。”

“重新想!”谢伊半蹲下,一个屈指敲在他额头:“尚风哪点比得上你重要?”

是……是他吗?柴昌有些不确定的抬头:“属下,会让大人损失更大。”

“答对了。”谢伊瞥一眼右侧爬在地上的尚风:“他受了伤,但只要还留着条命,能说话,就不是什么大事。”

“可你一旦受了伤,就要修养身体,身为侍卫,一日不在岗你大人我就少一日的保障,这对我来说才是损失最大的。”

“能明白吗?”

“啊哈哈哈。”柴昌还没说话,一侧的尚风就蜷缩着笑起来,他嘲讽地说:“柴昌,就你那点烂功夫,还真信这女人说的话……啊!”

“啪!”

他话没说完,一声响亮的巴掌就直接打到他脸上,谢伊这掌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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