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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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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感到委屈丢人,今日可是他的生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父皇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可建德帝的脸色难看透顶,他就是被惯得再无法无天,也知道这次闯的祸比上次严重……最好老实点。

把五皇子这个看一眼就肺疼的玩意儿拖下去后,建德帝抚了抚胸口,重新看向盛迟忌,思忖着如何安抚这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儿子。

毕竟他是一朝天子,是盛迟忌的君父,也不可能低头道歉。

犹豫之间,身旁传来谢元提徐徐的嗓音:“陛下,七殿下伤势不轻,耽误不得,我略通医术,不如让我先带他下去止血疗伤。”

他的声线清润平和,像一缕轻抚而来的风,有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建德帝转头看到谢元提,脸色明显舒缓不少,点点头,对他很放心:“那便交给元提试试了。”

谢元提知道,盛迟忌方才与猛兽搏斗,受伤颇重,这会儿理智可能濒临失控,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这个年纪的盛迟忌,刚被带回京中,身上还有股与京中贵人们格格不入的兽性直觉和懵然,要是建德帝让人强行带他下去,恐怕盛迟忌真会失控伤人。

他的声音不低不高,盛迟忌应当听到了,却仍旧没有主动走出笼子。

谢元提不太确定这会儿的盛迟忌还听不听他的话,略微顿了下后,从容地跨进了冰冷的铁笼之中。

靠近细看之下,盛迟忌的瞳孔其实有些涣散。

他沉默地看着谢元提慢慢接近自己,朝他伸出手,袖子底下露出一截雪色,瘦长白皙的指节玉刻般,腕骨伶仃,极能激发人心中黑暗的作恶欲。

他眸色幽暗,抓着匕首的手指微微发抖,却是压不住的兴奋,像待在笼中的困兽,注视着甜美可口的猎物一点点靠近。

只要再近一寸,就能抓住他,将他囚入自己的巢穴。

“别发疯。”

谢元提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低低警告。

他风寒初愈,平日微凉的手指还有些热,落在盛迟忌的手腕上。

盛迟忌停顿片刻,老实下来,任由他将手里卷了刃的匕首夺走,哐当一声脆响,丢到地上。

盛迟忌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那道抛出的轨迹,被浓密的乌睫遮住的目光茫茫郁郁,想把它捡回来。

但谢元提没给他这个机会,拽着他径直走向铁门口。

盛迟忌小声咕哝了声“我的”。

声音模糊,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地上的匕首,但最终还是乖乖地跟着他,一步步跨出了笼子。

谢元提伸出手,把他从牢笼中解救了出来。

生辰宴自然是没得办了。

五皇子和教唆他的表兄都被侍卫抓下去了,多数宾客也不敢留下看热闹,建德帝按着胸口,感觉肺还是一阵阵在发疼,摇摇欲坠了一下,被一群人惊慌地扶去正院休息,大呼小叫着喊大夫来看脉。

空着的屋子多得很,谢元提带着盛迟忌,就近随意挑了一间进去。

园子这么大,自然养着不少大夫,听闻出事,屁滚尿流地赶了过来,热水伤药绑带都送进了屋,谢元提便挥挥手将人都赶走,大夫们也不敢怠慢,几个留在外头,其余人都赶去了建德帝那边。

段行川本来想过来看看,但靖国公过来了,他只得跟在靖国公身边,陪着建德帝。

冯灼言琢磨着给谢元提搭把手,刚一跟进来,就被坐在榻上的盛迟忌毫无感情地看了一眼,登时后背发毛,果断缩着脖子溜了出去。

这小鬼,忒吓人。

不敢惹不敢惹。

周遭终于静了下来,盛迟忌也显得宁静了点,小狗似的嗅了嗅近在咫尺的幽淡冷香,急促紊乱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

谢元提皱眉瞅着血淋淋的盛迟忌,感到几分棘手。

片刻后,他打算先把这脏兮兮的小狗清理一下。

谢元提拿起帕子,去擦盛迟忌脸上的血。

一张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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