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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利奥波德?埃尔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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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在这姑娘精力旺盛的很,没过多久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别的话题上。

她压低声音,有些得意地说:“您知道莱岑今天去哪了吗?”

亚瑟摇了摇头。

“她去摄政街找那位来自巴黎的裁缝了,据说他特别擅长处理薄纱和褶边。我要定三套晚礼服,皇家蓝、米白、还有一套新流行的银灰色缎裙。”

维多利亚说这话的时候,欢呼雀跃的心情简直都写在了脸上,不过这倒也不能怪她忘记了淑女的矜持做派,毕竟这可是她第一次能够独立选择自己的穿着打扮。

她自顾自的兴奋着:“是裙摆拖到地上那种,戴羽毛,戴珠宝,就像杂志上画的那样。”

亚瑟闻言想象了一下:“听起来好像很漂亮,只可惜我不是迪斯雷利先生,没办法在时尚方面给您太多的建议。”

“对了,迪斯雷利先生最近有没有在《伦敦淑女》上发表新文章?我记得他之前说今年巴黎流行的裙摆不再像以前那么鼓了,而是变得更流畅、更具有哲学性……您有没有问他,哲学性究竟是指的什么?”

亚瑟轻挑了一下眉毛,他不是没见过那几本满篇花体字、香粉味浓郁的女性杂志,也不是不知道那位自称“东方浪漫主义信徒”的犹太小子正在以一种近乎挑衅的方式,试图征服所有上流社会女性的目光。

但是,他得承认,他还是没想到,这犹太小子“时尚达人”的名头都已经传入肯辛顿宫了。

至于迪斯雷利口中的哲学性嘛……

亚瑟也搞不懂迪斯雷利的哲学性到底是什么意思,埃尔德的哲学性他倒是了解的相当明白,但是那东西明显不能放到台面上说。

亚瑟思索片刻,手指轻敲桌面:“哲学性的裙摆……我觉得,如果按照迪斯雷利先生的思维来解释,那就是:保守党及踝,辉格党及膝,至于激进派嘛……罢了,您不介意的话,干脆在裙子上系一本黑格尔吧,我觉得这就挺有哲学性的了。”

说到这里,亚瑟忽然从怀里翻出怀表看了一眼。

维多利亚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不甚满意的开口道:“您今天看表的频率未免太频繁了,是有什么事情急着要去处理吗?”

亚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我的事情都是小事情,最主要是您的事情。”

“我的事情?”维多利亚顿了一下,她想起来一些不好的回忆:“难道……是那两个荷兰人……他们又来了?”

“您不喜欢奥兰治亲王一家吗?”

维多利亚轻轻点头道:“我……我只是觉得他们太闷了,而且他们的德语口音也怪怪的,完全不如莱岑的汉诺威口音好听。”

“您的意思是说?听起来像是青蛙?”

维多利亚嘴角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佯装严肃地绷起脸:“我可没有说他们像青蛙,亚瑟爵士,您不要擅自借我的嘴说出您自己不敢说的话。”

亚瑟一耸肩:“殿下,这可不是我说的,而是海因里希·海涅先生说的。我觉得将来有机会的话,我应该把他引荐给您。因为你们在对于荷兰口音的看法方面,可是英雄所见略同的。”

亚瑟话音刚落,便将怀表啪地一合:“好了,我也不和您卖关子了。殿下,今天我频频看表,并非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实话讲,是您母亲课前给我传了一张纸条,让我务必在三点之前结束授课。”

“为什么?”维多利亚立刻察觉出那种不寻常的宫廷气味正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因为,今天下午……”亚瑟顿了一顿:“比利时国王,您的舅舅利奥波德陛下,将抵达伦敦。如果您三点出发的话,或许还来得及亲自去码头接他。”

维多利亚原本还靠在椅背上,可一听到舅舅的名字,立刻像是被闪电击中似的弹了起来。

“真的?是利奥波德舅舅?”她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声音都情不自禁的提高了:“他没有提前通知我!莱岑也没说!为什么他们谁都不告诉我?”

“或许是想给您一个惊喜。”亚瑟笑了笑:“当然,也可能是怕您高兴过头,以致于没心思上课了。”

维多利亚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我要去换裙子。我不能穿着这身旧裙子去码头见他,那太失礼了。”

“玫瑰红的那件?”亚瑟随口一问。

“那件昨天刚改过腰身。”她思索片刻,自言自语道:“不如米白色缎裙配珍珠耳坠吧?显得成熟些……或者,不行,我要去问莱岑。”

维多利亚说着说着,便自顾自的要推门出去。

亚瑟在后面喊了两嗓子,好像要拦着她似的:“殿下,今天的课还没上完呢。您……您就算要去找裙子,莱岑夫人也没回来啊!”

但没有肯特公爵夫人的约束,正值青春期的维多利亚怎么可能被他管束住呢?

守在宫门前的侍从见维多利亚走远了,笑着回头开口道:“罢了,爵士,您就别费劲了。公主殿下难得这么高兴,您就由着她去吧。今天就算提前下课,相信公爵夫人也不会怪罪您的。”

亚瑟听到这话,也只得无奈的笑了笑,旋即拎着小皮包,开始收拾起了他的教学资料:“那我今天就清闲一回吧。正好,我今天也要去码头接几个朋友,提前下课也算是方便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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