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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魔虫高鸣,枯荣催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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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万高鸣听的一愣。

程心瞻点了点头。

他的右眼瞳术唤做「通幽照神碧睛」,是仙人所赠奇术,也叫做判官眼,相传最早是得自古地府的判官。

他这瞳术,在自己修为低的时候显得不怎么起眼,平日里能隔山看牛纤毫毕现,亦能隔土望脉分毫不差,用来破障或是望气颇为得心应手。可是给人的感觉就是虽说有几分神异,但又赶不上仙术的玄奇。

但是最近,程心瞻才清晰的感知到,这道瞳术与众不同的威力开始逐渐显露出来了。他分析过原因,觉得可能是自身境界愈发高深了,也可能是炼化的天罡地煞多了,也可能是玄牝珠或是无常煞的原因,亦或是最近自己在钻研命藏神通、阴阳枯荣与虚空法,当然,更有可能是这些原因都有,跬步千里,小流江海,以致瞳术发生了别样的变化。

仙人授术时说此瞳能洞察魂魄元神,厌胜鬼类死物。这道神通之前给程心瞻的感觉一直不强,但是最近却不一样了。

比如说现在,万高鸣当面,或许是因为离得太近,又或许是因为此魔没有什么紫阙之宝护身,程心瞻施展瞳术,便可以直接看穿他的元神,能看到他元神上纠缠的枉死孽债。

这个魔头身上的血煞气不浓,说明杀的人不多,反正肯定比自己少得多。最重要的是,没有见到孽债缠身,这就说明他没杀过枉死的人。

这就很让程心瞻意外了,毕竟此魔身上的阴秽法力又是做不得假的。据他所知,魔道,骨、血、尸、魂、欲、毒、虫等等,无论是修什么的,都是要以人为基材和养分,才会成长快,威力大。

换句话说,如果不去大量的杀人炼法,那在魔门中日子肯定不好过,是要被同辈远远甩开的,而魔门的底层,说的不好听些就是高层炼法的基材和养分,取拿方便,论身家性命安全,还不如凡人。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如转投旁门或是正道了,再退一步,当个散修也要舒服许多。

万高鸣无孽债缠身,怎么修行的一身魔功,还当上了魔宗的三长老?

此时,万高鸣听着程心瞻惊人的言论,挤着笑,说道,

“观主,您莫要开我的玩笑,我在山中行五,上面还有二长老、大长老、副教主,更有四境教主才脱困不久,安然在世,我如何能做教主之位。”

程心瞻没有开玩笑,认真道,

“如果我愿意帮你呢?”

“咕咚!”

闻言,万高鸣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声音大的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同时,他也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突突跃动的心跳声。那被自己一直强行压着的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而且是踊跃的活泛起来。

在这一瞬间,他脑中百转千回,闪过无数个猜测。但很快,他灵光乍现,便想到了一个虽然听着有些庸俗,但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桥段。

世外高人扶持暗子上位,最终掌控魔教,紧接着便是大清洗,然后,魔将不魔,皆大欢喜。

是了,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何观主能留自己一命,为何会让自己带着来到一间密室说这样的话!

而自己,就是那个被看中的暗子!

万高鸣的心跳的厉害,虽然说暗子就是傀儡,但也是代掌一教的傀儡,还能比现在的命悬一线的境遇差了?再者说,像观主这样的世外高人,哪有那么多心思事事亲为来管一个偏僻地方的魔教?到时候,说不定假傀儡就要变真教主了……

“扑通!”

万高鸣屁股本就没坐实,擦着凳子的边,此刻把屁股一挪,便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倒在程心瞻面前,两手抱拳,高鸣道,

“观主但有指派,小的万死不辞!”

程心瞻知道万高鸣心思活泛才临时起意跟他说的这番话,但也没想到此人这般上道,这就开始表忠心了。他笑了笑,把万高鸣扶了起来,重新让其坐下,然后道,

“你的心思我知道,我也可以明白告诉你你猜的不错,但是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

“观主请讲!”

万高鸣一副肝脑涂地的样子。

程心瞻看着他,

“我能看得出来你没杀过无辜枉死的人,这正是我为何单单找上你的原因。你现在来告诉我,你没滥杀,为何要投魔,又如今练就的这一身魔功,闯出了独眼虫魔的偌大名号,还当上了魔教的三长老?”

万高鸣看着程心瞻更是仿佛看着神人,杀没杀过枉死的人也能看得出来?

他又咽了一次口水,恭谨道,

“观主,此事就说来话长了。”

“慢慢说。”

“是,观主容禀,我是滇文当地凡人出身,早年世俗官场失意,从大理被贬到滇南这穷山恶水来,路过无量山时,被魔头虏进了山。

“当时与我随行的掾属差役,尽皆被捉,只是庆幸,那时我自知滇南险恶,没有带家亲上任……我们一伙人被捉上山,那个魔头想要培育一种新虫,能放无色无味之毒,我们一一被魔头种上了虫卵,又一一死去。”

这时,万高鸣指了指自己坏掉的那只眼睛,笑了笑,

“我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当时那虫卵就种在我的眼睛里。”

见程心瞻一直没有打断,面上也没有流露出丝毫不耐,万高鸣胆子大了一些,也来了兴致,眼里闪着光,要把在内心深处藏了数百年的过往经历一吐为快,他细细地说,

“那魔头见我活下来了,很是高兴,便收了我做弟子,传我魔功。不过说是弟子,其实就是孵化毒虫的皿器,我修行魔功,摄食来的灵气基本都用来供给虫子了。

“而且我眼里的虫子有剧毒,我全身上下流的血都是毒血,因为虫子寄宿,靠我养活,所以我死不了。但是当虫子破壳而出,离开我身体的时候,我马上就会被毒死。”

万高鸣说得兴奋起来,脸上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

“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晚上,我就偷偷在耳背的位置割皮放血,这里不容易发现,而且离眼珠近,放出来的是无色无味的毒血。我把这些毒血用我们魔教里专门存血的瓶子接着,口子愈合了我就再割,一点一点的存。

“而那个魔头每次练功的时候都要喝血,有人血就喝人血,没人血就喝蛇血。他想喝人血就自己下山去抓,但也经常空手而归,所以喝的最多的还是蛇血,我就负责天天在山里给他抓蛇放血。

“他很谨慎,他割了自己的舌头,用蛇蛊做舌,所以哪些蛇血能喝,哪些不能喝,他喝之前张嘴让蛇蛊一闻就知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攒下来的毒血会不会被蛇蛊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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