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失态入V公告(1 / 2)
窗外阳光正好,细碎摇曳的光斑带着毛茸茸的暖意,晒得人后背微微发痒。
林栖雾推开病房门,林徵正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份报纸,精气神看上去比前些天好了不少。
“囡仔来啦?今天阳光蛮好。”林徵闻声抬头,脸上立刻绽开笑容,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是呢。”林栖雾轻声应着,温婉的笑容从唇齿间浅浅漾开,她把水果和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试探道,“爸,我推你去楼下走走?”
“好啊,躺了这些天,骨头都僵了。”
林栖雾熟稔地帮父亲穿上外套,将他扶到轮椅上,动作轻柔而稳当。
住院部楼下有一片精心打理的小花园,绿草茵茵,一棵树龄不小的梧桐伫立其间,枝干遒劲,繁茂的新绿织成一把天然巨伞。
初夏时节,风已褪尽春寒,带来舒适的暖意。
林徵被女儿推着缓缓前行。他微微仰起头,脸上紧绷的线条不自觉舒展开来,嘴角噙着久违的笑意。
“还是外面舒服啊。”
林栖雾推着轮椅,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温声与林徵说着话,告诉他自己搬到了离单位很近的小公寓,在剧院也算站稳了脚跟。
“真好。”林徵脸上溢出毫不掩饰的欣慰和骄傲,随即顿了顿,语气沉了些,“你工作生活上顺心,阿爸心里的石头就放下了一半,只是……”
林栖雾扶着轮椅的手微微一顿,预感到父亲要说什么。
“知砚那孩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样貌好,性子稳重,阿爸是真心觉得……你们能成,是最好的归宿……”
“婚期的事,”林徵的嗓音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要不是阿爸还在医院里躺着,真要亲自去问问清楚!怎么,我们林家是配不上他们梁家吗?还是觉得我是个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就……”
“爸!”林栖雾压下心头的翻涌,杏眸里那层薄薄的水雾快要溢出来,喉间万般嗫喏,嗓音却只能放软。
“医生说您现在最重要的是静养,情绪不能有太大波动。”她停下脚步,绕到轮椅前蹲下,握住父亲斑驳瘦峋的手,努力扬起唇角,“梁家……可能有自己的考量。您别为这个动气,不值得。”
林栖雾心口愈发坠胀难受,原本踌躇开口的话,再也不忍提起。
林徵平复了下呼吸,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阿爸就是替你委屈……我囡仔这么好……”
“爸,我一点都不委屈。”林徵的话刺得她鼻尖一酸,眼眶也跟着热辣辣的。她立刻偏过脸,假装被风吹迷了眼,抬手飞快地蹭了下眼角。“我现在工作有着落,房子也解决了,您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这多好呀。梁家那边……我自己会处理好的。我现在就希望您养好身体,到时候健健康康地看我演出,好不好?”
“好,好,都听你的。”林徵叹了口气,顺从地点点头。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脚下跃动的光斑,又低声补了一句,“囡仔啊,要是……要是真有什么委屈,别憋着,跟阿爸说好不好?”
林栖雾垂下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沉默了两三秒,才用很低很低、几乎被风吹散的声音,含糊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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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铅灰色云层吞噬了残存的橘红,天穹间染出一片近乎墨汁的浓黑。
一天排练结束,林栖雾揉着发酸的肩颈从侧门走出,抬头看了看天,见有风雨欲来之势,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倏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影里闪了出来,直直挡在她身前。
……是梁知砚。
他穿着熨帖的衬衫,但领口微敞,头发不像往常那样一丝不苟,眼底带着明显的红血丝,神色难掩焦躁。他的怀中抱着一束卡地亚联名款朱丽叶玫瑰。杏粉色花瓣边缘晕染着熔金般的浅橙光泽,隐隐散出雪松木混合着白兰地酒的微醺沉香。
见到林栖雾,梁知砚立刻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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