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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道:“不敢,我不会将命悬于你那几乎没有的良心上。”
谢长陵没有停止的意思,宝珠只能慢慢地将弓弦拉到她努力能够到的程度。
谢长陵道:“就这么不想怀上我的孩子?”
?沅道:“不想。”
她看了眼闪烁着箭芒的箭头,移开了视线。
宝珠快撑不下去了,恳求谢长陵:“大司马,真的要射吗?”
谢长陵没说话,只是威严地看向宝珠,宝珠立刻意识到她犯了个大错??她既不能坚定地选择救了她的?沅,也不能对谢长陵忠诚到底,她成了一个可耻的墙头草。
宝珠认命般,松开了手。
她紧紧闭上眼。
?沅也紧紧地闭上了眼。
苹果不曾落地,身上也无疼痛,半晌,?沅诧异地睁开眼,看到那枚羽箭脱靶,落在了离她还有近一丈的距离之处,?沅一怔,看向谢长陵,宝珠见没有伤到?沅却又怕再来一回,已虚脱地脚底发软,跪在地上。
在场之人唯有谢长陵还笑得出来,他拍着掌,像是看了一场极为精彩美妙的大戏,?沅临死前的紧张,宝珠的挣扎纠结,都成了最好的演出,谢长陵看得津津有味,还要再添一分崩溃,他嗤笑:“两个没有练过箭的新手,怎么敢有自信能射到靶子的。”
这句话说明了他从最开始就只是想戏弄一下?沅和宝珠,他虚构了一场危机,却如愿地看到了人性。
“就是你,已经让我失望两次了。好在还有宝珠在,”他悠然笑道,“宝珠表现得那么好,该怎么奖赏你呢。”
宝珠却没有半分被夸赞的高兴,只是毛骨悚然,她知道厄运即将到来。
他道:“有了,我把你指给她做女使好不好?”
可真有他的,将一个心高气傲的、想要害?沅、杀?沅的女使给了?沅,他是真不嫌事大。
宝珠也知道她若跟了?沅,前程就全完了,分外不舍,跪在地上求他,谢长陵充耳不闻,只对?沅道:“你不想要她,就把她卖了或者杀了,怎样都好,反正她是你的人了,随便你。”
宝珠的哭求声戛然而止。
?沅道:“我的避子药呢?”
绕了一圈,还是没忘记这回事,谢长陵不满地皱了皱鼻子:“给你,行了吧。”
?沅觉得还不够:“不只这一回,还有下次,下下次,只要你还要我,就得把避子药给我,别再弄一次戏弄只值一碗避子药的鬼把戏。”
谢长陵道:“随你。”
?沅收回目光,只对宝珠道:“走了。”
宝珠只能抹了抹眼泪,拜了拜谢长陵,起身跟?沅走了。
谢长陵忽道:“我总会试出你的底线。”
?沅代小丫头受罚,他觉得是虚伪,以己身替下宝珠,他觉得是愚蠢。
他总以为只要是人,就该有自私自利的一面,可是谢长陵暂时没有在?沅身上找到这一面,这不符合他对人的认知,因此有了兴趣,非要亲自挖出?沅身上阴暗自私的一面。
这意味着,他还会有无穷无尽的念头去折磨?沅。
今天的闹剧还会一场接着一场地闹下去。
?沅感到些许疲惫,她回到结萝院,宝珠端来避子药,她不顾汤药滚烫,一口气喝下去,碗刚放到桌上,就见一个刚留头的小丫鬟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的。
?沅认出那是留在偏院伺候的小丫鬟,忙起身,身子敏捷地看不出她身遭的乏累:“长明那儿怎么了?”
小丫头道:“十一郎君一个时辰前就醒了,到处寻娘子不见,奴婢便来结萝院寻,可姐姐们说娘子在伺候大司马,不肯替奴婢通传。”
一个时辰前!
那岂不是她被困在谢长陵床上时候的事?
?沅脸色泛白,愧疚羞耻之心顿起,她顾不得细想,匆匆往外走,宝珠还没习惯成为?沅的女使,见有点灯带路的小丫头,也就不高兴跟?沅过去了。
?沅没有心情理会宝珠,来到偏院,谢长明还醒着,这是他病重后醒得最久的一次,却没有人能陪他说话,?沅心疼死了,走到谢长明床边,唤了他一声。
这一声便如春雨润入谢长明枯萎的身体,让他那黯淡无光的眼眸里焕发出光亮和生机,他转过头,久久凝视着?沅,直到?沅握住他的手,依偎在他的床头,他才回过神来,轻唤她:“圆圆,是你吗?”
?沅点了点头:“是我。”
谢长明高兴起来,又觉得自己的高兴很不合时宜,忙又抿了下去,道:“小丫头久寻你不至,我以为你走了,你该走了的。我现在有大司马看顾,身边不缺服侍的人,你不必陪着我煎熬。”
?沅摇摇头,不赞同这话:“我要陪着你,没了我,你不会好好地活。”她怜惜地替谢长明抚去额头的汗,“刚才没找着我,急了吧。”
谢长明不敢承认,只怕加重?沅的责任负担,可他确实很想念?沅。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昏睡,中途断断续续地醒着,只够和?沅说几句话,他很久没有抱她了。
?沅看出他的渴望,不待他说话,便脱了鞋袜,钻进被窝,依偎进他的怀里。
?沅身上有股很淡的清香,从肌肤里往外渗透,要亲密地抱着她,鼻尖凑近,亲昵地嗅才能嗅到。
谢长明却不敢如此,当?沅依偎进怀里,他才如梦初醒,恼恨自己的冲动,自卑道:“我身上不好闻,你还是不要靠我太近了。”
“口是心非。”?沅笑他,“我又没嫌弃你,你还不知足?偷着乐吧,赶紧抱着我。”
她活泼地说,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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