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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明才进来多久,院子里已飘出了浓郁的草药气味,?沅一心挂念谢长明的病,忙疾步往内走,她素日为了干活方便是不穿曳地长裙的,很快便因为不适应被绊了几脚,谢长陵扶人的手都伸到眼前了,她却硬生生地靠着意志力忍着疼找准平衡点,站住了。
?沅冲谢长陵致谢地一笑,急匆匆地进去了。
谢长陵看了看伸出后落空的手,倒不是很在意。
看得出来小嫂嫂性子保守,不是他随意勾勾手就能弄到手的,不过就该是这样,这样玩起来才会有趣。
他慢悠悠地走了进去,步履悠闲,根本看不出他对谢长明的病有一丝一毫的担心。
倒是?沅一进去看到延请的大夫还未走,立刻如抓救命稻草般抓着大夫谢长明的情况。
大夫摇头叹气:“郎君的病情不容乐观,老夫已煎了支百年人参的参汤喂了下去,勉强替他吊着命罢了,若日后要郎君活得久,就得看府上还有多少这样的奇珍异宝。可就算如此,老夫以为郎君至多也只能活两个月。”
?沅变卖家产没有哭,带着个病人在路上颠沛,四处求人时也没有哭,听到大夫说谢长明命不久矣时却是再也忍不住掩面哭泣起来。
她哽咽:“若他当年不离家,在谢府得了医治,病就好了?”
大夫未正面回答,只委婉道:“夫人,生死有命。”
?沅泪盈眼眶,目光灰败了下去,道:“是啊,我就是他命里的那一劫。”
她望着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目,脸色泛白的谢长明,痴痴道:“若能以我命换你命该多好。”
谢长陵足尖轻转,走了出去。
*
谢长明的父母谢四老爷和谢四夫人收到消息后,急匆匆地赶来已在半个时辰后,彼时?沅一直在谢长明床边陪着他,为他擦身喂参汤,女使请她出去时,她怔了许久。
谢长明只有不到两个月的寿数了,她不想离开他身边哪怕片刻,可百年人参这种稀罕物绝非她可以承担的,她必须去见谢四老爷和谢四夫人,替谢长明跪请二位的谅解。
?沅这么想着,就被女使带着,一瘸一拐地去了某个正厅。
?沅一介采桑女,连靠近衙门都害怕,平日根本没有与老爷贵人相处的经验,所谓的礼数还是向百家打听求来的,行得自然是不伦不类,理所当然地遭到了谢四夫人的轻嗤。
谢长陵不在,谢四夫人的声都敢高了几度,她厌恶地看向?沅:“你就是那个哄骗我儿离家的狐媚子?我儿躺在床上生死未知,你打扮得这么鲜亮做什么?我儿还没死呢,你就想着勾搭旁的人了?”
?沅准备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先被谢四夫人当头喝骂,无数个罪名栽赃了下来,她瞪大眼,赶紧张口解释:“衣裳是大司马准备的。”
谢四夫人吃准了她就是有了异心,不肯相信她的解释:“大司马日理万机,怎会替你准备衣裳?不过是吩咐仆从一声罢了,最后决定穿不穿的还是你,你说你居心为何?”
谢四夫人真是恨死?沅了。
谢长明在谢家众多子嗣中,才华并不算出众,但在家族荫庇下,过完富足的一生也是不难的,若不是因为?沅的勾引,他怎会私奔离家,怎会因无钱久病不治,竟到了命不久矣的地步。
尽管大夫说过这还是谢长明胎里带出来的病,但霸道的谢四夫人认为只要留在谢家,由人参鹿茸养着,谢长明必不会病重至此。
因此,就得怪?沅。
谢四老爷道:“好了,见长明要紧,你何苦跟她吵?我都不知道大司马为何还要安排我们见她,就该把我们直接带到长明病榻前。”
他甩了甩袖子,走到?沅面前,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若我儿病死了,定教你殉葬。”
大衍早废除了活人殉葬,但谢家什么事都能做到。
?沅并不怀疑谢四老爷的能力和手段,她也没有心力去辩驳什么,当她听到谢长明命不久矣时,早就心生死意,此刻谢四老爷的话倒是全了她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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