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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轻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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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绮眠微笑:“那就一起死。”

她推开傅厌辞,那碗药被碰倒,倾洒在地。

傅厌辞说:“乐绮眠。”

他眼神落在乐绮眠脸上,岑寂幽深,好似要将她拆骨咽下。

乐绮眠道:“谁准你叫我?再叫一??”

帐中暗下,一只手伸进被中,拉高了她的衣袖。乐绮眠下意识抵挡,傅厌辞却拦在身前,挡住她的去路。

傅厌辞说:“乐绮眠。”

没让你“再叫”!

乐绮眠发觉上当,为了方便换药,她新衣宽松,随着挣扎,露出受伤的手臂。她的肩也被按住,只能与傅厌辞面对面,任伤口暴露在他眼中。

乐绮眠说:“我没许你看!”

傅厌辞扫过那些伤,隔着手套轻轻触碰。乐绮眠扭开头,不知因为疼痛,还是其他,她细微地颤抖着,倍感耻辱。

她也不想如此。

如果藏起这些伤,就没人知道她也会为了谁撒谎,可现在每一次疼痛,每一道伤口,都是她轻信于人、脆弱无能的证明。

偏偏,傅厌辞要撕开她的冷静,逼她将所有软弱暴露在光线下,她受够了那样的审视,好似将弱点送到了他手中,任由他拿捏。

傅厌辞看到她的反应,动作缓下来。他不怕乐绮眠发怒,也不怕她报复,只怕她漠然置之,麻木以对。

就像在军营时,她一心离开,平日最多言的人,面对他连话也不愿说,比生人更不如。至少她面对生人,还愿伪装一二。

傅厌辞道:“你在害怕?”

乐绮眠说:“怕?我为何要怕?”

“如果不怕,”隔着外衣,傅厌辞感受到她起伏的心跳,“为何这里在跳?”

乐绮眠哂道:“死人才没有心跳,你想说什??”

傅厌辞忽说:“不会有下次。”

乐绮眠下意识推开他,可傅厌辞的重量压在胸口,潮热的呼吸洒在颈间,如同紧到窒息的拥抱。

傅厌辞道:“不会把你留下。”

他以为可以忍受一切,可乐绮眠沉睡的时间,他从入夜坐到天亮,想到她醒转后,看向他的目光转为冰冷,忽然意识到,他远没有想象中冷静。

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细雨般侵入了他的肺腑,牵动着他的情绪。

“我已向闻仲达证明你清白无辜,再扣押我无益,”乐绮眠不在乎他的承诺,寸步不让,“与其用花言巧语收买人心,不如撤去门前守卫,我伤好自会南下。日后你我不会再见,你无需担忧,我会向谁泄密。”

傅厌辞撒过许多谎,她已经能分辨话中真假,她知道,这回他说的是真话。只是,她从不觉得虎狼会放弃嗜血,重来一次,他还会将乐绮眠送往闻家。

因此,她咬重了“清白无辜”二字,也借这段话,找回那个立场分明的自己。

可说出口的瞬间,她身前罩下一重黑影,傅厌辞眼眸陡暗,仿佛被某个字眼激怒,沉声说:“你忘了那封信。”

“郡王的信?不重要了,”乐绮眠对上他的视线,笑起来,仿佛痛一点也无所谓,只要不让他好过,“找不到杀手,他的死讯传回大梁,疏忽职守,乐家也跑不掉。”

傅厌辞道:“弑杀郡王,疏忽职守,一个死罪,一个受皮肉之苦,其中区别,你比我清楚。”

他每说一句,呼吸就洒在乐绮眠耳边一次。说到最后,她耳廓湿热,想偏头躲避,他的手却撑在身侧,将她逼到了角落。

乐绮眠说:“你想如何?”

他想如何?傅厌辞的手缓慢收紧了,盯着她的视线越界,如似引诱:“信就在房中。”

“只说在房中,不说在何处,”乐绮眠不觉得他有这样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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