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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琴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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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曹病已从闻仲达口中得知,乐绮眠曾在营外与薛贤单独会面。

随后她利用曹党的把柄筹措犒师费,拔除他的心腹,这件事虽让他恼怒,但不至让他失去理智。真正让他忌惮的,是薛贤可能泄露的阴私。

乐绮眠被一条锁链拴在角落,不咸不淡答:“薛大人告诉了我许多,恐怕一夜也说不尽,不知枢相想听哪一样?”

曹病已握刀的手攥紧,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薛贤果然泄了密。

事实上,他虽然开口威胁,但对于薛贤是否泄密,他没有十足把握。

他派人调查时有意避开薛贤,但他或多或少能猜到一些。不知道泄露了多少的情况下,他当然不能主动提及,叫乐绮眠看出把柄。

“应州小朝廷孤立无援,太子又年少无知,大梁已经危在旦夕。只有新君,只有曹某,可以为你指一条明路,让你有机会洗清罪名、谋得生路。”

曹病已的语气放缓,变得循循善诱,但没有放开手中刀。

他在恐惧。

尽管他尽力掩饰,乐绮眠还是听了出来。她意识到事情有趣了起来,那本账簿果然非同小可。

见乐绮眠不答,曹病已没放弃:“以为魏家能做到这点?那曹某直言好了,白马河之战里的鬼鹫人,就是魏衍给你乐家设下的陷阱。”

“你背负弥天大罪,魏安澜为何迟迟不退亲?因为你只是他用来对付曹某的刀!待你与曹某两败俱伤,且看他会不会弃你而去!”

可听完这些,乐绮眠只略笑了笑:“这些都是小事。我生在乐家,只知忠的是李氏,敬的是圣上。改换门庭,非我所愿。”

曹病已想过,乐绮眠为何冒死送道圣离京,得到的答案无一不是想暗中下手。

“可笑你竟如此迂腐......你可知杀武安侯的旨意,是先帝下达给圣上?而我为二帝鞠躬尽瘁,也因为身涉镜鸾案,二人就要斩尽杀绝、不留余地?尊李氏父子为君,今日的曹某就是明日的你!”

乐绮眠嗅到一点不寻常:“为何身涉镜鸾案,圣上就要斩尽杀绝?”

曹病已却没答:“你不愿投效北苍,曹某不勉强。但薛贤的话,一五一十交代。”

囚牢阴暗潮湿,水珠滴落在乐绮眠脸颊。她似乎挣扎了片刻,最后不再顽抗。

“薛大人说起过一本账簿,它对枢相意义非凡,当初追踪我与家兄,也是为寻此物。不过不巧,账簿如今不在我手中,而在乐家私库。”

曹病已在听到“账簿”二字时,眼神就起了变化,但他按捺住心绪:“私库在何处?”

乐绮眠温顺答:“岑州。”

调查多年的谜题有了结果,曹病已第一反应却不是喜悦,而是油然而生的忌惮。

果然,武安侯不单知道这条线索,也精心保存了起来。

“将私库的位置写明给我,”曹病已缓缓收紧握刀的手,“我现在放你离开。”

乐绮眠说:“既然重要,总该提防隔墙有耳,靠近了说。”

曹病已一动不动:“休与我耍花??”

同一时刻,锁链忽然腾空,套向曹病已的脖颈。曹病已早有准备,闪身躲避,却还是被锁链击中。

果然是个孽障!

乐绮眠很随意地扯住锁链:“刚才的问题,枢相还没答。”

曹病已知道她在问镜鸾之变,讽笑道:“你知道账簿,却不知道我与武安侯为何被斩草除根,是故作不知,还是武安侯瞒下了你?”

乐斯年曾说账簿记录了先帝给功臣的赏赐,如果只是这样,他没有寻账簿的必要。按他的意思,二帝杀他是因为账簿?

曹病已看到她的反应,还有什么不明白?

“武安侯倒是做了个好父亲......也好,也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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