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伪帝(2 / 2)
萧蟠哈哈大笑,却没有靠近,状似玩笑道:“这招险之又险,待老三发觉你送来的消息有异,以他的脾气,姑娘可活不到肃王施救。”
他给出剑痕的线索,为的就是让闻师俭查到乐绮眠头上,至于她想如何利用闻师俭,便要看她如何打算。
“我为姑娘引老三上钩,若被察觉,他不会放过萧某,”萧蟠似笑非笑,“你没能说动肃王接受萧氏,这一回算你赊账,萧某从不做亏本的买卖,姑娘可想好如何补偿?”
乐绮眠站在灯火中,没有立刻给出答案。
萧蟠道:“姑娘犹豫不决,萧某却有一个点子。此次南征,获取犒师费是其次,将奉京收入囊中,才是陛下,也是萧氏的初衷。”
鹰舍不是谈话的好地方,但萧蟠不拘一格,让属下取出一套茶具,置于案上,邀乐绮眠入座。
乐绮眠落座后,缓声说:“愿闻其详。”
萧蟠道:“天子久居应州,便离退位不远。姑娘送梁君离京,无非为将他赶下龙椅,但依我看,皇位落入小太子手中,乐家也未必有翻身的一日。”
乐绮眠笑说:“我让闻师俭与太子离心,萧将军也想效仿此举,挑拨梁室君臣?”
萧蟠摇头,谦逊道:“恰恰相反,我是为姑娘考虑。小太子为提振人心,必然与梁君割席,如此,不但不会为乐家洗脱罪名,更会追究姑娘放走梁君之过。肃王身居高位,不可能事事为姑娘打算,与其依附地位悬殊之人,何不为萧氏所用?”
傅厌辞对萧蟠心存戒备,远不到能共赢的地步。乐绮眠看似依附肃王,实则与他貌合神离,与其让她投向对方,不如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萧蟠说:“现在有一个机会,不仅能助姑娘解除戴罪之身,也能帮姑娘摆脱肃王,与兄长重聚。”
乐绮眠道:“是什么样的机会?”
萧蟠说:“由姑娘参与挑选一名梁臣,我与老三扶持此人称帝,为姑娘洗脱罪名,也还奉京安宁。如此,两全其美,姑娘以为,如何?”
“改立新君?”乐绮眠唇角浮现笑意,似觉得荒谬,“这是比弑杀郡王更悖逆之举,萧将军是陷我于不义之地啊。”
烛火昏黄,却没有减损乐绮眠的容貌,她侧脸沉在阴影中,有如玉塑。这个提议太过冒险,不提朝臣如何看待乐绮眠,只要李氏复辟,乐氏兄妹必然第一个被押上刑架。
萧蟠笑道:“肃王鬼鹫人出身,一样降服于大苍,姑娘的处境甚至比不过肃王,还想至贞不变,那不是天真,是愚钝。”
当初肃王为了反抗北苍,国破家亡,大梁如今人心涣散,甚而抵不过鬼鹫,除了纳土称臣,只有死路一条。
乐绮眠轻轻撇去茶沫,没接他的茬:“肃王不会认可闻氏选出的新君。再则,若肃王与闻师俭察觉将军的用意,你可会腹背受敌。”
萧蟠笑了起来:“姑娘很聪明。”
“只是,改立新君非我一人之见,你知杜荃为何被派到奉京?其实,陛下也有改换梁君之意。既然迟早要选出一人,让肃王和老三为此争斗,直至赢家胜出,你我坐享其成,岂不有趣?”
“赌徒从来没有好下场,”乐绮眠眉梢微动,提醒道,“将军为何以为自己能幸免?”
在投奔谁这件事上,萧蟠非常谨慎,让乐绮眠牵线搭桥,除了试探肃王的反应,也是在衡量他的野心。若肃王故步自封,他会立刻收回所有示好。萧蟠只选择最后的赢家。
萧蟠道:“你我这种小人物,能有几回坐收渔利的机会?姑娘在鹰刑时以命作赌,是比萧某更疯狂的赌徒。这一赌不伤及性命,姑娘难道会畏惧?”
鹰舍阒静,寒风被隔绝在外,乐绮眠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呼吸。不可否认,将回城的机会系于傅厌辞一人,若他反悔,乐绮眠将极为被动。
萧蟠开出的条件极具诱惑力,若利用得当,不失为击退征南军的转机。
“既如此??”乐绮眠说话时,端起茶杯,与萧蟠碰了碰,“那便以茶代酒,先谢过将军。”
萧蟠笑意加深:“姑娘看似孱弱,但萧某看得出,你比男子更能谋善断。不必言谢,我也敬姑娘一杯,祝姑娘得偿夙愿。”
瓷杯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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