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自证(2 / 2)
乐绮眠竖起食指,示意他噤声。
陆冕一愣,看向傅厌辞,又看闻师俭,见两人间的气氛不对,才意识到事情还没了结,止了话音。
乐绮眠心知肚明,闻师俭虐杀战俘是为逼她现身,引来傅厌辞。她身份特殊,本不该出手,但清闲几日,也想给傅厌辞找点麻烦,索性故意咬饵,激化双方矛盾。
傅厌辞不可能看不出这点,却应下闻师俭的请求,事出反常,他恐怕还有后手。
果然,御卫让乐绮眠随行,一同前往帅帐。
一行人抵达时,萧蟠等在帐前,见闻师俭到来,正欲开口,闻师俭视而不见,径直入内。
“老三还如从前一般莽撞,”萧蟠笑笑,不觉窘迫,“殿下为何带他来此?”
傅厌辞并未作答,不多时,帐中传来杯盏碎裂之声,一名军医连滚带爬逃出营帐,却被一剑刺中,跌倒在地。
闻师俭掀帘而出,两眼猩红:“只有两处剑伤,不至性命垂危,是你派人做了手脚?!”
此言一出,众兵哗然。
被掀开的帐帘下,依稀能看见榻上的闻仲达,不过数日,他身体竟干瘪消瘦,已有灯枯油尽之相!
傅厌辞面对质问,反应平静,向众人道:“国相为国捐躯,闻将军悲痛过度,言语失当,在所难免。”
闻师俭目露凶光:“谁许你这么对我说话?陛下?乌铎?你不过大苍养的一条狗!当了几年苍人,便忘了自己是鬼鹫罪奴?!”
傅厌辞之母虽为叛臣,但自统摄御卫以来,从未有人当面出言不逊。何况闻师俭这番话极难听,换成任何一人,都难以忍受。若非傅厌辞拦在前方,御卫早已怒而拔剑,上前教训闻师俭。
副官脸色煞白:“小公子,这可是肃王殿下!”
他咬重“肃王”二字,提醒他这是天狩帝亲赐封号,可闻师俭被怒火裹挟,骤然拔出剑来。
“你以为杀了国相,便能撼动太子储君之位?那便大错特错!”闻师俭怒吼,“陛下任用你,不过受乌铎当年之托!早年你在龙神卫乖僻孤戾,没有乌铎提携,绝无今日!而你,做了什么?你出卖这位好老师,让他死无全尸!”
“效忠一个恩将仇报、背信弃义之徒,也许某日死在他手中,还被蒙在鼓中!诸位还记得,纳降时被他派去追捕乐氏女的亲兵?那根本是为谋害国相,送给梁军的替死鬼!这些人的尸首,可还躺在林中!”
场中静了一瞬,所有士兵都看向傅厌辞。
其实,亲兵是为闻家军所害,但西大营不止御卫,还有众多未曾参与行动、也对局势一知半解的士兵。这番话极具煽动性,若有人误信,傅厌辞的威信岌岌可危。
萧蟠道:“老三,你忘了国相的教诲?捕风捉影之事,不可四处传扬!给殿下陪个罪,此事,到此为止。”
闻师俭寒声道:“国相重伤,你萧蟠非但袖手旁观,还阻挠我声讨肃王?你能青云直上,全靠国相提点!你可对得起他的知遇之恩?”
萧蟠的笑容淡了,正欲回话,人群传出惊呼:“殿下!”
傅厌辞的军服晕开大片血色,一把短刀刺入腰腹数寸,正被他握在手中。
“国相为梁军所困,御卫救援不及,致使国相重伤不起,乃本王之过,”傅厌辞语调平稳,刀锋却随着话语没入更深,“此其一。”
闻师俭道:“以为用苦肉计便能蒙骗众位?你这一刀不痛不痒,国相的伤却要了他半条命!你若当真问心无愧,便让旁人刺你一刀,叫众人看看......你!”
他说话时,那柄短刀刺入傅厌辞胸口。他冷冷看向闻师俭,仿佛不是将刀锋送入自己身体。
疯子!
闻师俭一僵,他看得清楚,那刀再深一些,傅厌辞或会命丧当场。
“其二,”傅厌辞将染血的短刀扔在地面,沉声道,“闻师俭追击不力,坐使梁君逃亡应州,大军损失惨重。以军法论,当革职停俸,闭门自省。”
闻师俭正要上前,副官拉住他:“小公子,殿下既已自证,列位弟兄也无异议,这件事,到此为止!”
他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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