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狗彘(2 / 2)
乐绮眠说:“我有我的办法,没有你问了,我就必须答的道理。若真想知道,不如说一说,你的羲和从何而来。”
两个答案不等价。如果傅厌辞截断其他缓解望舒的渠道,乐绮眠会陷入被动。但那场撕咬让她找回了上风,她不介意多两分慷慨。
傅厌辞说:“日月教教首,你听过这个人。”
乐绮眠道:“为何是你?”
傅厌辞没答。
乐绮眠笑:“殿下倒是精明。不过,你是鬼鹫人,应当知道教首创造望舒的初衷,就是让叛教者生不如死。因此除了羲和,没有其他抑制的药。”
撒谎。
两人间看似和睦,实则博弈还在继续,可想而知,若不说清日毒的由来,她能就此耗到入夜。
傅厌辞没有浪费时间的打算:“鬼鹫受北苍欺压日久,教首打算倾举国之力起兵,为此放逐了一批主和的臣僚,我在其中。”
乐绮眠道:“就这样?”
傅厌辞说:“就这样。”
乐绮眠无情地说:“自相残杀,多有趣的故事,叫你讲得干巴巴,好没意思。”
她知道傅厌辞吝于相告,没有追问:“不过我欠点下一回,告知你也无妨。你猜得不错,的确有抑制望舒的药。但这种药也有坏处,你看。”
她撩起一截衣袖,皓白的手臂上有处形如青莲的冻伤,诡丽又可怖。
“这种花叫‘优钵罗’,是望舒发展到后期的征兆。往后会化为红莲,直至遍布全身,那时就离死不远。用药会加速这个过程,比如这朵青莲,一月前仅有六瓣,现在变为十瓣,瓣尖开始转红。”
窗外风声猎猎,傅厌辞的思绪少见地有片刻中断,等回过头,已经让马鞭落在她的脚边。
傅厌辞说:“睡一刻。”
也许是望舒的效果,她一直撑脸讲话,神态也疲倦。与其为了防备他强打精神,不如留存体力,应对追兵。
乐绮眠看向傅厌辞,忽然笑起来:“殿下的确是位君子。”
她捡起马鞭,在手上绕了一圈,在末端打了个结。傅厌辞见她没有拒绝,也收拢马鞭,让它绷紧在两人之间。
屋外寒风大作,乐绮眠面朝火堆,和他维持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仿佛只是寻常冬日里,一次普通的入眠。
临近入夜时,乐绮眠苏醒。
屋中没有点灯,漆黑一片。发觉马鞭另一端变松时,她几乎立刻起身。
有人却从后方将她按了回去,在她耳边说:“追兵。”
听清来人,乐绮眠悬起的心稍落:“来了几人?”
傅厌辞在她掌心写下一行字。
屋中太黑,他也许没有注意,手指恰好落一朵青莲花上。刚愈合的伤口极为敏感,当下泛起细密的疼痛。
她呼吸微微乱,反握傅厌辞的手,将他推远:“我引走追兵,你去抢两匹马。”
傅厌辞没有解开马鞭的意思:“一起。”
闻仲达为了围杀傅厌辞,在他追捕乐绮眠时,将崔烈及西大营的主力派去追击勤王军。对他而言,当务之急是甩脱追兵,联系崔烈。
但这场内斗与乐绮眠无关,她的目标是追赶勤王军。一旦出了小屋,乐绮眠就会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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