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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蟠反问:“你是殿下的兵,还是国相的兵?”

监刑官不敢答,这时有士兵说:“国相到了。”

闻仲达身后跟着魏安澜,还有几名眼熟的使臣。一行人很快到了近前。

萧蟠解开捆缚乐绮眠的绳索,但碰到她身上染料时,动作停顿片刻。乐绮眠以为出了问题,正要抬头,萧蟠道:“无妨,只是染料的气味有些奇怪,想来是萧某闻错了,姑娘先下地吧。”

乐绮眠刚落地,两腿还有些刺痛,旁边就伸来一双手,隔着衣袖扶住了她。

乐绮眠道:“多谢。”

看清来人,她有些意外,魏安澜却自然地解下披风,罩住乐绮眠两肩,说:“澜来迟,小姐可安好?”

乐绮眠知道自己形容狼狈,披风几乎刚落下,就被血渍污染。但她摇头:“是家兄找到了二公子?”

魏安澜道:“他在营外等乐小姐,金银是他与皇城司寻回。小姐很聪明,金银的确在玉河河底。”

金银纲走水陆两路,抵达城门就交由征南军押解。数量庞大,押送不易,郊外又是一片旷野,无处可藏。

但走水运的部分,却可以快速抛入玉河,事后打捞。乐绮眠也是在赌,短短两日,闻仲达没有时间捞走全部金银。

谈到一半,乐绮眠察觉前方有些异样。

当她抬头,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傅厌辞的目光就落在两人之间。但与往常不同,他一点不加收敛,反而在她看过来时,径直迎上她的视线。

闻仲达说:“底下人已经被惩办,劳雪奴跑这一趟,我遣人送你回营。”

他轻描淡写带过鱼目混珠之事,显然也知理由牵强,站不住脚。但昨夜对她大发雷霆,现在却让傅厌辞放人,态度变化之快,让人始料不及。

傅厌辞提步走向乐绮眠,但魏安澜站在两人之间,挡住他的去路。

“国相在此,”魏安澜敛袖行礼,温言说,“殿下还是谨遵军令为好。”

他身上浸染着浅淡的沉香,和他待久了,乐绮眠也染上那种香气。傅厌辞似乎才注意到他,将人打量一遍,一语未发。但这一眼漫不经心,和看待脚下的沙砾、石子,也没有不同。

乐绮眠说:“殿下还有要事?”

傅厌辞道:“匣子。”

乐绮眠笑了:“给出去的东西,还有要回来的道理?”

傅厌辞说:“它不属于你。”

他眼皮薄而锋利,看人时显得冷峻、不可亲近,但这一刻,他眼中不是毫无情绪。

乐绮眠鬼使神差,让匣子滑往衣袖深处,说:“来得匆忙,东西还在府中。”

傅厌辞尚未开口,魏安澜忽然打断:“乐小姐,你在校场受了风,不宜久留。”

乐绮眠听出催促之意,侧首回应他:“二公子说的是,”又看向傅厌辞,“殿下若需要,匣子我下回带到营中。”

傅厌辞声音冷淡:“随你。”

乐绮眠说:“刚才说‘不属于我’,现在又说随我,殿下给个准话?”

魏安澜站在乐绮眠身后,那是追随者的位置,他也的确为她不顾风险,不计代价。如果他知道乐绮眠需要明月珠,只怕第一时间就会奉上。

傅厌辞说:“早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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