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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望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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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您不就在府中?”侍女奇怪地笑了,“来,擦擦脸,公子让您换件衣裳,去正厅见客。”

乐绮眠看清侍女的脸,后知后觉。不错,她不是关押于妙应寺的阶下囚,是武安侯膝下独女,禅师也已离去七年,不再如鬼魅般日日缠身。遂定了定神,接过侍女递来的?巾,擦去颈边汗水,冷静下来。

??那柄独股杵,没能杀死禅师。

那罗延的血里有金色磷光,那是毒珠入体的表现,郡王的尸体也有类似痕迹。如果毒是禅师所下,他是怎样从重伤活下来,潜伏于北苍,毒杀了郡王?如果不是禅师所为,对方为何偏偏使用此毒?

强压下纷乱的思绪,乐绮眠换好衣裙,推门而出。

到厅中时,乐斯年与魏安澜已落座,她走至屏风后,侧听二人谈话。

“魏大人的意思是,”乐斯年说,“你与太师会拨一支兵马营救舍妹?”

“此事需与乐小姐面谈,”魏安澜温声说,“劳烦乐兄请她在此一见。”

乐斯年不急于应答,忽提起一事:“舍妹在流放地熬坏了身体,医官建议调养几年再谈婚配之事。尚未来得及告知大人,实在抱歉。”

魏家人不是活佛,不会做无益之事,他始终怀疑魏安澜对乐绮眠别有用心,索性试一试对方的目的。

魏安澜笑一笑:“乐兄如果是担心乐小姐在魏家委曲求全,可以放心,这桩婚事,是澜有求于乐家。”

他挽起宽袖,只见手臂爬满金色的细纹,一直延伸到衣下。

几乎同一刻,乐绮眠就握紧茶盏,盯住了他。

魏安澜道:“乐兄应当知道,澜这些年身体抱恙,仕途中断。实则这是对外的说法,澜并非染病,而是家父在岑州守城时,澜被北苍人所擒,种下了奇毒。”

寒冬腊月,魏安澜的手颈皆敞露在外。

“这种毒无色无味,发作时皮肤有烈火灼伤之痛。只有置于极寒中,方能缓解一二。但久而久之,寒气入体,种种寒症随之而来。人与死,也就没有两样。”

乐斯年笑道:“恕乐某驽钝,大人口中的毒,与舍妹何干?”

魏安澜说:“此药在北苍被称为日毒‘羲和’,与月毒‘望舒’一起,分别被日月教的教首用来惩罚叛教之人与他们的追随者。只有一种解药能根除‘羲和’,也即??身中‘望舒’之人的血。乐小姐这些年身体因何亏空,乐兄应当很清楚。”

如果说日毒是对叛教者的惩戒,那么月毒则是瓦解双方信任的手段。因此两者通常被用于镇压叛乱,追随者为了活命,往往率先杀死领袖,食其血肉解毒。叛军意志涣散,也就不攻自破。

乐斯年的笑淡下,正待反驳,屏风后传来一声轻笑。

“与其提心吊胆,不知铡刀何时落下,”乐绮眠走出屏风,栀子般的裙摆垂在身后,“这样摊开了说,对二公子与乐家也好。”

魏安澜见她从屏风后出现,却不意外:“乐小姐请说。”

乐绮眠说:“没有根据的消息,只怕无法使人信服。”

魏安澜道:“如果乐小姐是问澜从何得知望舒之事,流放地的官吏可以回答小姐。”

言下之意,乐绮眠被流放地的官吏密切看管,要发现毒发时的异常不难。

乐绮眠耸了耸肩:“既然不愿据实相告,我与二公子没什么可谈。”

魏安澜安静下来,再开口时,浅笑加深:“乐小姐还是这般伶牙俐齿。不过,这件事得家父之令,不能告知小姐。小姐只需知道,魏家当真要寻身中望舒者,不过多花些功夫。你的份量,恐怕没有你想象的那样重,两家各有所求,澜也并无加害你的必要。”

与魏安澜两次接触,对方皆谦和有礼,眼下猝然露出锋芒,乐绮眠绷紧的情绪反而松下。至少,魏家对她有所求。

“有大人这句承诺,”乐绮眠看向魏安澜,“足矣。”

乐斯年没有留魏安澜用饭,谈完其他琐事,便将他送出府门。

等人走后,乐绮眠站在庭院的小池旁,望向一方水草,若有所思。

乐斯年走近几步,靠在廊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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