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太子(2 / 2)
可惜武安侯看不到三年后的奉京,若得知西北军被道圣摧毁殆尽,大梁暮日将至。
又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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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昏黄,没人注意到池心亭有两道身影,从三人进入暖房后,就一直在远处窥视。
“依你之见,”魏衍峨冠博带,穿深紫色官服,坐在美人靠前饮茶,“公主能否在十日之内破除鹰刑之誓?”
坐在对面的青年,皎如月华的?衫逶地,垂下绞有银丝的宫绦,又别缀莲花玉佩,气度如玉山积雪,清净出尘。
“岑州有一种民俗,是给啄食庄稼的麻雀涂上鲜艳的染料。因为色彩艳丽,这种麻雀飞入鸟群的瞬间,就会被其他鸟儿撕咬至死。”
魏安澜笑起来:“从前公主性情率真,看到这种行径,往往心中不平,总要一件事。”
魏衍说:“买下所有麻雀?”
“恰好相反,”魏安澜望向池面,红与黑混杂的锦鲤当中,一条白色的异类尤为瞩目,“公主逃出妙应寺,拆掉所有鸟笼,把染料洒在农人衣上,让对方洗了三日衣裳。”
魏衍扯起嘴角:“公主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可惜杯水车薪,不久其他农人大肆捕杀野雀,公主也被僧人带回庙中。”
魏安澜划拨池水,神情称得上温柔:“正如这条白鲤,因为被同类排斥抢不到饵食,如果无人为它扫清障碍,它很快便会死去。”
光影潋滟,一把饵食落在池中,白鲤受到引诱,摆尾靠近。
“哗啦??”
水珠四溅,一双干净修长的手将白鲤捉入提前准备好的瓷缸,让它无法逃脱。
“但若有人为她拨乱反正,打开一片天地,她就能铲除所有仇敌,活下去。”
***
捐输的诏令由皇城司下达给皇室后,犹如平地惊雷,在奉京掀起风波。
郡王的母亲陈国夫人与世子李麟上奏称乐家有罪在身,不可担任使臣之职。附和的?子如雪片般送往宫中,在政事堂堆叠如山。
道圣尚未做出任何回应,但有上千双眼睛盯着,他迟早要给二人一个交代。
乐绮眠并未出面,一是皇城司只听令于道圣,镇得住皇室,二则与另一件事有关。
??兴许那场谈话触及傅厌辞与闻仲达的隐秘,为了掌握她的一举一动,从她回城起,几名御卫就立于府门口。
乐斯年道:“你打算让这些门神一直在这儿?”
御卫不阻拦乐绮眠出府,但会将她每日行程送往北营,对计划来说是个不小的麻烦。
乐绮眠在校正膝上一把袖弩,袖弩袖弩,顾名思义是戴在腕部、袖珍小巧的弩机。因为弓臂较短,折叠后可以收在矢道内,射杀敌人时安静迅速,却能让对方措手不及。白马河之战时,这把袖弩帮她杀了闻师僖,现在也是她最常用的武器。
乐绮眠说:“府中不是缺几名护院,我看他们挺合适。”
把肃王的兵当成护院,她应该是空前绝后头一个。乐斯年不由佩服她的从容,只是,卷入肃王与闻仲达的争斗,现在是受鹰刑威胁,被御卫看守,日后呢?
乐绮眠看他往门外走,不由抬头。
乐斯年道:“厢房的屋顶漏风,我让御卫把屋顶修了。”
既然乐绮眠都不惧肃王,他何必顾虑左右?干脆物尽其用。
乐绮眠笑了,险些没拿稳调好的袖弩。等乐斯年折回小院,才收敛笑容,正色说:“郡王的忌日将至,每年道圣都会入府祭拜,曹病已如果要做文章,只会从这里下手。”
乐斯年道:“不论郡王之死是谁做下,只要道圣不认,乐家就是刺杀皇室的罪人。”
乐绮眠说:“我见过郡王的尸体,有件事,不知是否与案情相关。他出使时佩戴抹额,上嵌一颗明月珠,但送回奉京的尸体,并无此物。”
鬼鹫出产一种以蚌为食的天鹅,鬼鹫人靠鹰隼狩猎天鹅,再用尖锥剖取嗉中珍珠,作为贡品献给北苍。那颗明月珠是北苍给宁安帝的国礼,因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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