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公主(2 / 2)
“你在北面房任副承旨,掌西北边事,曹病已任监军时与你关系密切,”乐绮眠没理会他的责骂,将一枚铜印放在他面前,“薛大人不愿与我谈犒师费,也无妨,那就谈一桩旧事。”
薛贤轻嘲:“这次这前,我从未见过你,何来旧事?”
乐绮眠气定神闲:“大人如此笃定,看来不知道三年前,我与兄长被朝廷押往流放地时,发生的意外。”
这也算件骇人听闻的大案,当时押送队遭遇一支兵马袭击,禁军死伤过半,剩下的军官也受了重伤。
幸而她和乐斯年反应迅速,躲过一劫。道圣大怒之下下令彻查,却只抓到几名山匪。因为二人顺利抵达流放地,又或有人做了手脚,此案最后不了了之。
直到两年前,她和乐斯年还不时遭遇杀手,半年后情况才有所好转。
“不过可惜的是,打斗时,对方很不小心,”乐绮眠道,“让我兄长扯下了一枚官印。”
薛贤冷冷一笑:“乐小姐见激怒无用,就转而诬告?”
乐绮眠说:“其实,这也算小事。真正让我困惑的,是武安侯死后,枢相本该就此收手,却煞费苦心赶尽杀绝,这实在不同寻常,也不合情理。”
杀武安侯是向北苍乞和,这好理解,但他死后,乐氏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流放地距奉京千里,光是安排杀手袭击禁军,就足够耗费心思,何况事后清理、隐瞒道圣?
薛贤的手悄然紧握,忽然说:“因为你与乐斯年该死,不但该死,更该死在三年前!”
“刚才我反复追问,你隐忍不发,现在提起枢相,却破口大骂,”乐绮眠单手支颐,指尖轻点左眼,饶有趣味道,“大人知我箭术尚可,皆因有双不错的眼睛,不止能看清靶心,也能看到人心所想。比如现在,薛大人说我该死,可你眼中没有仇恨,只有慌张。”
薛贤脊背一僵。
乐绮眠低头把玩铜印:“听说大人的妻女皆在京中,若你死在北营,二人应当无碍,但将铜印交给台官,二人性命难保。我不喜强人所念,既然大人不愿说,我......”
薛贤举起锁链,扑向乐绮眠!
乐绮眠轻松避开,又调转方向,曼步下车。
薛贤终于慌了:“你放过她二人!”
乐绮眠笑道:“我放过她二人,谁来放过乐家?”
薛贤说:“我说,我说!是枢相让我杀了你二人,再从武安侯的遗物里找一本账簿!”
乐绮眠停下脚步,侧首看薛贤。
薛贤道:“可我不知它有何用,也未能找到!枢相得知账簿不在你二人手中,不但翻检武安侯的遗物,甚至派人去岑州搜查,严禁任何人向圣上提起此事。
“我料想不是贪墨那样简单,因为枢相所贪圣上一清二楚,不是一本账簿能左右。我以为那是勾通北相的证据,但上月酒后听人说起,原来先帝在世时,枢相就在寻找此物!”
乐绮眠听到“遗物”二字,模糊的记忆翻涌而来。
其实武安侯下狱后,与乐绮眠见过一面。
当时乐家被抄,只有岑州一处私库幸存。可能预感到即将到来的死亡,乐承邺将钥匙交给她,郑重叮嘱:保管好私库里的物品,若有机会出狱,这些足够兄妹度过余生。
如果账簿存在,那么,很可能存放在私库。
乐绮眠说:“这条消息尚有些用。不过,我今日不单为此事来。”
薛贤自认知无不言,惶恐道:“还有何事?”
乐绮眠说:“犒师费一事尚无着落,也要请大人相助。曹党之中,谁贪了,贪了多少,一一写下。”
今日之前,若有人用抄家的方式筹措犒师费,薛贤必认为此事耸人听闻,非狠辣之辈不能为也。可领教过乐绮眠的手段,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她能想到的办法。
“你保我妻女一命,”薛贤长叹一声,伸手讨要纸笔,“我再告诉你一事。”
乐绮眠立刻奉上备好的纸笔,好心情道:“好说。”
薛贤道:“你可记得宁安十三年的‘镜鸾之变’?”
乐绮眠正往案上放镇纸,闻言,动作稍有停顿。
薛贤说:“枢相当年转投海琅王,协助他击败宁安帝,得以进入枢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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