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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枢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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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刚才还在等她解释,那么听到这段话后,傅厌辞的目光重新冷下去。

“你想借刀杀人,你也确实除掉了薛贤,可什么让你认为,”傅厌辞盯着她,“诸天御卫会受你驱使,替你对抗曹病已?”

傅厌辞的影子落在她身前,和在帅帐时不同,他没有刻意拉开距离,故而那极具攻击性的浅瞳逼到眼前时,她放轻了呼吸。

“殿下想知道那人是谁?”乐绮眠从袖中取出一物,推至傅厌辞面前,“将这枚令牌送到太师府,他能解决犒师之费。”

傅厌辞的眸光起了变化,并非因为那枚令牌是象牙质地,而是上书浅色小字,这个字他并不陌生。

曹病已被停职前,也是风光无限的宠臣,可毕竟宦官出身,无法与文臣清流相提并论,要说谁最得帝心,非文臣之首,太师魏衍莫属。

三年前,乐绮眠即将被抄斩之际,傅厌辞来过大梁。然而,政事堂提前出手,救下了乐家兄妹,将两人改为流放。

太师魏衍正是政事堂长官,也即三年前,乐绮眠已经找好魏家这条退路。

一切有了合理的解释。太师府不但有将她安全送回京中的能力,铲除曹病已,对他也没有坏处。

只是,傅厌辞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她为太师府安排的踏脚石?还是反击北苍的棋子?

乐绮眠算着时间,正奇怪为何过了一盏茶,毒性还未发作,背后就窜上一阵寒意。

但当她仔细看,傅厌辞并无异样,只不再看那枚令牌,朝帐外道:“崔烈。”

崔烈说:“属下在。”

傅厌辞道:“备车。”

崔烈说:“是。”

乐绮眠道:“殿下要送我回城?但毒性发作,我可会死在你车上。”

傅厌辞说:“若毒性发作,饮下酒水时,你便已穿肠烂肚。”

乐绮眠起初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直到看清傅厌辞眼底嘲谑,一个闪念击中脑海,她一下拿过银杯,嗅了嗅剩下酒水。

“……好玩吗?”下一刻,乐绮眠扔开酒杯,攥住他军服前襟,微微一笑,“肃、王、殿、下。”

她仓促被喂下酒水,没有仔细分辨,现在一嗅,才发现问题。

这酒水里,根本没毒!

傅厌辞任她攥着,冷静如初,可乐绮眠就是能看出,他在因为她的恼怒而愉悦,仿佛就此扳回一局。

傅厌辞道:“令牌拿走。”

乐绮眠也不客气:“不拒绝,我便当殿下同意了。过几日,我会将犒师费送到营中,还望殿下信守承诺。”

傅厌辞却道:“我何时说过,要与你做交易?”

乐绮眠说:“殿下没说,但眼中写了。再说能与我做交易,殿下不该感到庆幸?”

至少比起闻仲达,她说到做到。

傅厌辞冷声道:“但愿你回城后,也能这般自信。”

乐绮眠上车后,想起傅厌辞还没收走那枚扳指,想开口提醒,但远远看到他的反应,又止了话音。

崔烈坐在马车前方,顺着她视线看去,笑道:“乐小姐,你走后,殿下身边已经三年没有如此热闹。”

乐绮眠隐约觉得“热闹”不是什么好词,但说:“恐怕你们殿下不这么想。”

窗外大雪如絮,落入乐绮眠掌心。她看着那枚雪花,思绪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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