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梵化领域(2 / 2)
但,沈善登还是小看了这个圈子。
一年筹备,从7月开始,到现在10月底,沈善登亏倒是没吃,但是精神创伤很严重。
眼下这汉斯穆勒,迟到了半个多小时,纯粹的幽默老德。
沈善登在西方整体形象崩塌之前,就知道德国这帮人是什么玩意。
因为他前世接触过德国工程师,那是从出办公室开始计费,不是中国这边的办公室,而是德国那边的。
汉斯穆勒喝了口咖啡,说道:“沈,我们电影节强调电影的政治性和社会批判性,如今正在推动非西方国家的电影参与,这对你来说是很好的机会。”
相比于上一次在釜山电影节的会面,这一次汉斯穆勒稍微主动了一些。
看着汉斯穆勒带着点怜悯,又有点疏离,还有点高高在上的姿态,沈善登恶心的同时,脑海中闪过一道闪电。
明白了在釜山电影节没把握住的感觉。
汉斯穆勒,现在对他,有一种教皇式的距离。
有点像梵蒂冈,他,或者说柏林电影节建造了教堂,并制定了礼拜仪式,而沈善登在对方眼中,是想沾点他圣体的羔羊。
沈善登把握到了曾经转瞬即逝的那种感觉,拿出小本本,对汉斯穆勒道:“我记一下。”
汉斯穆勒很满意。
殊不知,沈善登根本不在乎他在放什么屁。
沈善登结合后世知识,将汉斯穆勒言语和姿态,形成的气质,称之为梵化领域。
梵化,指低种姓或非印度教群体通过模仿高种姓,尤其是婆罗门的生活方式、价值观和宗教实践,试图提升自身社会地位的过程。
顶级的西方电影节,以其强势的文化地位,成熟的资本化运作,形成了顶级的梵化磁场,让沉浸其中的人沐浴着西方的“文明”光芒,“艺术”殿堂。
仿佛能有所收获的,就和原生的不一样了,实现了种姓跃升。
沈善登有点明白,为何后世有一些明显不是奔着赚钱的电影。
有人说那是在做任务,在搞宣誓,宣传,其实不是。
这些电影主创的姿态,和汉斯穆勒有些相似,他们自以为是在救赎,在传福音。
传递西方鄙视链的“圣言”,将这片土地,居于鄙视链最低端的人,从苦海中解救出来。
是在布道,是教皇般的姿态,来做女新题材,来做眯眯眼。
拍这些电影,不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想法,他还要洗脑别人,覆盖别人的想法,让别人认可。
不是一般的认可,是皈依者狂热,感恩戴德的认可。
但是对于正常人来说,只看到匍匐在西方鄙视链的傻瓜,在那洋洋得意。
自认贱民也就罢了,还要把别人也拉入贱民划分。
沈善登实在好奇这是如何做到的,自然、有节奏、有激情的说着没有逻辑的话。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而是完全沉浸在其中,是真信了,并且深信不疑。
比如自己迟到了,但是对于沈善登夸其严谨,理所当然的接受,这要是换个中国人,肯定觉得是在说反话。
再比如,一边说着柏林电影节政治性很浓郁,一边大谈特谈艺术性,仿佛之前自己说的话是放屁。
后世总结是一种唯心的赢学现象,日耳蛮赢学。
沈善登更对过程感兴趣,对话语建构,框架形成抱有浓厚兴趣。
国内为国家、民族利益说话,戏称虐称肉喇叭,不管是自我,还是外在都有压力。
而西方鄙视链培养出“自觉的奴隶”“主动的奴隶”,出卖家国利益,成为了“先进”特征,沉浸其中的人,享受着梵化升级,以此为乐。
必须承认,养殖业,西方还是比较先进的。
“咖啡也喝了,我们看一看电影。”汉斯穆勒开口道。
沈善登也感觉差不多了,马有德应该把照片拍好了,就不再恶心自己。
在咖啡厅找了安静的小包间,用笔记本电脑光驱播放粗剪样片。
只看了半个小时,这次,汉斯穆勒真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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