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夏无且与少府左丞(1 / 2)
两个小宦官身后一脸狼狈的人并非无名之辈。
“少府左丞章升拜见公主、八子。”少府左丞秩俸千石,乃是高官,但王女和王的姬妾意义非同,因而章升行了个较深的揖礼。
“侍医夏无且拜见公主、八子。”章升背后的小冠短须男子仅是员吏,地位卑微,因此一揖到底。
夏无且!
让始皇爹发出“无且爱我”暴言的医师?
嬴秧让他们起来,歪头看夏无且。
两名外男均低着眼睛,很有分寸地不乱看。
夏无且旧汗未干,又冒新汗,内心愤愤咒骂该死的上司和从前天真的自己,说什么“无且氏夏,必与夫人八子有亲,此役非你不可!回来必有重赏!”
骗子!牵扯进公主后妃买毒药的案子,他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医吏能全身而退?不死也得残呐!
“夏?”来自廊下的声音。
嬴秧看去,只见亲妈露出感兴趣的神色,“那侍医,你父何人?大父何人?”
夏无且恭恭敬敬地答了。
他俩中途好像换了两三种语言,嬴秧不确定,嬴秧眯眼睛。
耳朵听不懂,只能徒劳活动眼睛牙齿了。
有听懂的人凑到嬴秧耳边,小声说:“公主,八子和侍医用韩语和魏语论祖籍呢。”
一句韩语险些让嬴秧没绷住。
“阿罗,你听得懂韩语和魏语?我记得你母亲虽是齐人,你却是秦国生的。”嬴秧有些诧异。
阿罗脸上也有意外和惊喜,“公主何等贵人,竟记得奴婢!”
她肤色不白,但只要一笑,脸上就挤出两个小梨涡,看起来很讨喜,“奴婢自小随母亲生在隐官处,隐官里哪国人都有,奴婢听人交谈,时日一久,便会说些外国话~”
卧槽,活的语言天才!
嬴秧眼睛都睁圆了,“那你和我说说,我阿母和夏无且都论了些什么?”
“唯!”阿罗很正经地屈身行了一礼,而后利索道:“八子问医吏父祖何人,任何官职,医吏答说父曾为秦太医丞,祖曾为魏太医令,出自魏国夏县,之后定居安邑。魏文侯迁都大梁时,医吏的六世祖不舍故地,不迁大梁。后来医吏的祖先多历磨难,先后去过韩、赵、齐,终不得用,于是至秦为医。”
……试了四个国家才考虑秦国呢。
要不是燕国太北,比较苦寒,楚国湿热又有瘴气,中原人闻之色变,嬴秧估计在夏无且祖先的心中,来秦国求职的顺序还要再往后稍稍。
一个世居魏国,一个世居韩国,两支早就远得不是亲戚了。
不过夏仙莳还是给了个面子,“念在尔等心焦正事的份上,我就不追究尔等失礼之处,下不为例。”
“多谢八子!多谢公主!”
夏无且心里懊悔,说公主欲购毒药什么的,这不是失了智是什么?
深深吸了一口气,夏无且张开嘴。
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如此反复几次,夏无且心中惨然。
知道不该说什么,这很好,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对的呀!
很想买本《职场说话之道》的夏无且苦着脸,硬着头皮道:“公主、公主可知盐卤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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