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有失有得(2 / 2)
“这药很苦的,快,吃个杏脯。”晏然慌乱地又往程湍手里塞杏脯,“嗯,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程大人,师兄就拜托您照顾下了。”
在两个男人注视下,晏然跑了。
碗筷被收拾下去了,两个男人还坐在桌子上。
“我瞧着你书房前面的亭子不错,不如我们去聊聊。”郑清庙先开了口,他屁股要做麻了,怎奈一共四个椅子,只有晏然的椅子上有坐垫。
两人往后走,亭子就立在桥边,水道里没有水,书房的灯还远远地亮着。
亭子里几乎无风,亭子外慢慢地阴云密布起来。
程湍知道,这位师兄或许了解很多他不知道的晏然的过往,很多晏然要隐瞒的事情。
他很想知道。
“那小家伙先跑了,唉,不像小时候,她小时候长得挺圆乎的,现在却很瘦。”郑清庙好似知道要被问些什么似的,先把话头引到了晏然身上。
程湍见过她小时候的样子,亲眼见过,并不用郑清庙在这里回忆描述。
“药是你找人配的?”
“嗯,她的身子状况并不好,需要长期调养。”程湍站着,透过镂空窗子,看书房那边的灯光。
“我在犹豫我要不要和你说些什么?或者是该不该。将来你会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在她身边,你看起来……反正我看不出什么将来,在你身上。”郑清庙的嗓音突然低沉,他向来天之骄子,说话直接刺耳。
“你何时认识的她?”郑清庙看向程湍,轻佻全无,眼神里竟染上了一层悲悯之色。
程湍心中一怔,思索很久,然后脱口而出,“我早就见过她,还在履霜山上的时候。”
“只不过,她不记得了。”程湍低头,看不出表情。
原来少时还见过,真是作孽。
“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打算,或者,企图?”郑清庙眼中有厉色,审视和居高临下的拷问。
天空中轰隆作响,亭子里也能听见声音,但两人淋不到已经落下的雨。
天地瞬间阴沉,亭子恍若囚笼。
“郑兄,你有些急了。”
“人之常情。”
“郑兄不是不入俗世吗?”程湍收敛了脸上礼貌的笑意,“她的药该换换了,不知她还有何其他病症,还望郑兄告知。”
“你也很急。”
“履霜山天高路远,而我就在京城,我可以照顾她。”
“为什么啊?你凭什么啊?你知道她是谁吗。就凭你,不够。”
“所以她是谁?”程湍面色发白,眉眼如刀,嘴紧紧抿着,眼神上扬,是猛虎捕猎时的势在必得。
郑清庙看着程湍的样子,摇了摇头,又笑了一声,“造孽啊。”
程湍皱眉,风簌簌地吹着他的衣襟。
郑清庙站起身,掏出一根短香,插到窗台的细缝中,点燃。手摸上窗棂,挡住一点风,雨刮进来,打在他纯白色的衣衫上。
他只仁慈地施舍一点点,就这一点点,不会再多了。
“你知道为什么她那么小就上山了吗?因为她娘在她三岁的时候死了,三岁孩童本记不得什么。可惜她娘死前就与她待在一处,她娘让她带着遗书先走。然后她就走了,或许是路太长,又或是一封书信对于三岁孩子来说还是太沉重,遗书被落下,找寻不得。”
“看起来就是她的错对吧。她父亲,就是那晏守机,踹了她一脚,将她罚在大门外一天一夜,那时候应该是寒冬腊月。”
“后来,晏守机悲痛不已,不想看到这个女儿,就把她带到山上。”
“她一开始没有师父的,因为……太小了,又很普通,就是看不出有什么奇特根骨,而且几乎山上所有的师父都知道,她娘死了她一走了之还丢了信。”
程湍眉头紧锁。
“她常常出现在山上没人的角落,就一个人,一个小奶团子。后来我有次回山碰见了她。”
“这么小的孩子在山上实在罕见,我天性散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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