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听雨其二(2 / 2)
听着这般稚语,董贽冷哼一声。“还有别的吗?你这愿望太异想天开了,我可帮不了你。”
白承玉忽然红了脸,支吾一阵后小声说:“没别的了。”
“即使你说的这些人可能彼此憎恶,互相残害,甚至丝毫不顾你的死活?”
“那我也情愿。”
董贽绷着脸。“你这孩子,该放弃的时候倒不放弃了!倘若执意如此,你唯有变强,变得比那群自相残杀的庸人更强大,你还要懂得藏拙,以免那群庸人联合起来对付你。那些受你保护的人可能并不领情,甚至怨你、赠你、咒你快些早死。在几百年后的史书里,后人可能说你倒行逆施、黑白颠倒、朋比为奸!你又待如何?”
白承玉道:“那都是以后的事,跟我没有关系。”
董贽转向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薛韫知:“且问你,心能安否?”
薛韫知一抬眸,猛地对上了一道锋利目光,似乎能把她看穿,几乎是不自觉回答:“难安。”
“你欲何为?”
薛韫知犹豫一下,说了一句漂亮的场面话:“至天下公。”
这固然不是谎话,但她可不是什么圣人,这么说有时只是为掩饰自己的羞愧与无能。
以她对董贽的了解,这人最爱打哑谜,今日一番话虽是对白承玉说的明明白白,实在处处影射着她。方才他质问白承玉“身在局中”、“仍一无所知”时,她的后颈上直冒冷汗。
董贽不置可否,忽将茶盏轻掷案上。
“茶冷了,给我换一杯。”
薛韫知意识到这是对她的逐客令。她上前端走茶具。用手背一碰,分明还是温的。
白承玉还在屋内没出来,薛韫知不能不告而别,便在院里等。奈何各处都忙着铲土砌墙、植树栽花,她一会儿挡了推土车的路一会儿又被扬尘扑了满身,辗转避了几次,不知怎的走到了一处内院。院子里种了一颗新栽的桃树,开着两三朵零星的花。
这里应该就是白承玉的寝居之处了。薛韫知这样想着,推开了正堂的门。只见四只矮墩围着一张圆桌,桌上留着一局残棋没收拾。
她想坐下来休息片刻,等白承玉和董贽聊完了来找。但刚一坐定,身后就传来一阵极轻的、仿佛垫脚的步声,她瞬间汗毛竖了起来,转头望着花鸟屏风之后,隐约映出个人影。
若是府中侍从,何不直接走出来呢?她也没听说白承玉有收什么内眷……
薛韫知起身大叫一声:“谁啊?”
毕竟是她擅自闯进来的,还以为屋里没人。
屏风后传出一声长长的吐息,脚步突然加重,朝这边走来。
“乐文妹妹怎么不声不响地进别人家里?我还以为是进了贼。”
只见苏润莲穿着居家中衣,随意披了一件外裳,挽起的发髻松散绑着,没有戴冠,亦没有佩玉,一手捏着本翻了半卷的书,另一手握着他的配剑“益清”,随手把剑放在桌上,揽起袍袖,坐上了薛韫知旁边的矮石墩。
薛韫知一时失了声音。她注视着苏润莲手上动作,看他把页签夹进书卷里,猛然回神来。
“你的禁闭解了?”
苏润莲短暂一默:“没有。”
“……那你现在住这儿了?”薛韫知猜道。
“嗯。多亏有子衡,我住进来有几日了。等过了这阵,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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