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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回忆亡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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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知许滚上随赫铺好的床铺,抱着怀里的被子,被子很软,随赫熟桃般香醇的气息扑面而来,随知许顺势在床上打滚。

“我来了,表姐。”

“起开。”

“我不要嘛。”

“少抢我的被子……”

随赫看着随知许姐妹玩闹一会,转身去书案前处理家族事务。

等着等着,随知许眼见随赫桌案上的烛火明明暗暗,下一轮烛泪滴落下,随知许沉沉进入梦乡。

白日里,随知许等了半天听不见月龄的声音,她也没出声喊她,静静地在藏书阁里一个人看书。

“叩叩”两声引起随知许注意。

似乎是鸟啄,随知许打开窗户,果真看见范令璋的信鸽,脚边有小小的竹筒。

打开信后,随知许直接扔到一边,本以为范令璋有要紧事,结果只是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说了一大堆废话。随知许合上眼,不是昨日才见,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随知许走过,风扬起落在地上的纸条,轻薄的纸张在空中打旋,最后落地时,随知许又把它捡起来。

随知许提笔又放下,豆滴大的墨汁滴落在宣纸上,晕染出一大片污渍,随知许视线落在其上,最终放下笔,转身离开桌案。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范令璋一连写了七天的信,说西市开了一家新开了一家胡姬酒肆,说城外寺庙桃花还没开,说墙角的青苔又多了……问她信鸽是不是被他养胖了,最近有些飞不动,怀疑信鸽私吞了她给他的信,或者是它太胖了,半道飞不动休憩结果把信弄丢了。

其实她根本没写,她不信范令璋不知道。

随知许看完纸条扔进格子里,用戳戳信鸽圆润的小肚子,“你好像确实有点胖。”

“咯咯”信鸽歪着脑袋看她,随知许放下笔,指尖摸摸它毛茸茸的头。

今天依旧不写信,随知许把它放飞,胳膊撑在窗台,它穿过四角的天空飞往远方。

她想明天吧,范令璋有些烦人,明天回他一句话。

明天随知许没有等到范令璋的纸条,她坐在藏书阁三楼的转角处,面前摊开的书上画有的机关图简洁明了,随知许无意走神,却一直看向窗外。

天黑了,随知许起身离开藏书阁,机关图连同那些小纸条一同在夕阳的余晖下留在空荡荡的藏书阁。

“少主今日怎么没带书回来,也好,今日您就好好休息吧。”蒹葭阁里丹红正在布膳,“少主和柳绿回来的刚刚好,快写吃饭吧。”

随知许坐在椅子上,把手放在酸涩的后脑勺,丹红走上前,轻柔地给随知许按摩,“这个力度好吗?”

“没事先吃饭吧,一会饭凉了。”

“凉了可以让下面热,少主最重要。”

随知许只要任由丹红按摩,她下回要注意时间,不能再这样低头很久了。

另一边,昨日傍晚车夫驾车赶回范家,范令璋下头没走几步,一头直直栽了下去,腰部挂的茉莉香囊粘上污浊,香丸在挤压下变形,浓烈的茉莉香气四溢,缠绕在范令璋身侧。

“阿郎?这是怎么了?”范令璋的母亲刚好出门回来,一下车就看见儿子晕倒在地,顿时惊慌失措,连忙喊人将范令璋抬进府中。

“快喊大夫来!”

范家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范母接过侍女手上的湿帕擦拭范令璋的额头,心中只觉好笑。

“阿郎怎么突然病了?”范母眼神撇过装模作样的阿福,“行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几个,你是个惯会偷奸耍滑的,你家郎君又是个痴情种,哼,大夫说他急火攻心,过度操劳还休息不当。你要是再伺候不好阿郎,我也让你去挨板子,实实在在的十大板!”

“哎呦,我的老夫人,小的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郎君因为小的没有护好娘子的旧物不仅打了小的板子,还实实在在扣了小的好几个月的月俸。小的真的知错了,再也不敢偷奸耍滑,小的一定照顾好郎君,不让老夫人费心。小的知道自己傻不如阿禄聪明,但伺候郎君这件事上,小的万万不敢掉以轻心啊。老夫人就宽恕小的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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