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2 / 2)
赵琮速又伸手扶了右手边的冼正言一把,亦温声道:“冼大人也快快请起,大人若是非要自认有罪,那便命你将功补过,日后需得勤为朝事献言。”
冼正言自觉受了嘱托,面上的愧色稍减,起身向赵琮郑重施了一礼,哽声道:“谢殿下恩典,老臣必当肝脑涂地。”
赵琮微微一笑,扬声对越后一排的武安侯等人道:“武安侯,孔大人,许都尉,诸位也都请起,此事便就此揭过,往后不许再提。”
众人听赵琮俱都叫出了他等的名姓,很是受宠若惊,一面谢恩一面忙遵旨起身。
赵琮含笑望向冯国舅,温声道:“国舅一路可好?琮劳长辈千里奔波,在此谢过。”
“老臣惶恐,老臣有幸能来迎护殿下入京,是老臣的福分,怎当得起殿下的谢字。”
“国舅如此便是见外了,这里不是朝堂,国舅是长辈,琮为晚辈,咱们往日原是难得一见,现今倒是应该更亲厚些才是。日后琮若行事不周,还要有劳国舅不辞劳苦来指点教导。”
冯国舅万没料到赵琮居然会如此亲待于他,比个亲侄儿也差不了多少,当着一干老臣的面,他自觉分外有体面。
原本来时还因着冯太后和内阁最后选了赵琮继任皇位的缘故,心中对他生了些嫌隙。此刻见了他亲厚的态度,哪里还有郁气,心中又是得意又半是羞愧,再看赵琮,愈发地顺眼了。
赵琦会意,忙也笑着上前同冯国舅行了舅外礼,又同庆国公等见了礼。
赵琮赐了座,赵琦命文竹和郁离看茶。
“京营军马三千在城外十里听命,未经殿下旨意,不敢入城。”庆国公禀毕,恭声请示赵琮:“殿下看可要调他们过来?”
“不必了,这一两日也就启程了,一来一往反倒扰民,就命他们在城外就地安营扎寨。”
庆国公答应着。
只是他听赵琮的意思,似是这两日还不打算离了这地,环顾了眼四周不觉蹙眉。
“殿下今夜还是歇在客栈?”
他一面说着一面瞥了眼焦勖,含沙射影道:“焦掌印这样一个稳当人,这回怎如此疏忽,殿下万金之躯,怎可让您住在这般寒酸简陋之地。”
这话可禁不住细思,若细思下去,往轻了说,焦勖是侍奉不周,往重了算,要治焦勖个欺新主年幼有意轻慢的罪名可容易得很。
在座的都非蠢人,庆国公话中暗含的挑拨之意,他们岂会听不出,只斗的是个阉人,众人便都乐得看戏。
武安侯原就暗恨东厂隐秘献王图谋不轨的消息,趁机抢了头功,见庆国公借机指责焦勖怠慢了新君,遂生落井下石之心,忙应声附和道。
“原以为焦掌印往日行事最是周全,陛下在时还时常夸赞,才放心让焦掌印先行来侍奉王爷,谁知焦掌印让王爷和郡主住在此等闹市之中,倘或有那不长眼的犯了天颜,或是冲撞了郡主,焦掌印如何担待得起。”
赵琮自是能听出庆国公和武安侯的用意,再见在座其余人等俱都一副习以为常乐见其成的神态,心中便已多少明白了些这些朝臣必是与焦勖这行宦官早有不合。
他心中原也有同左青山一般的算计,焦勖于他而言,现下还算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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