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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心急如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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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初透,窗棂漫进一层薄青,似水墨洇了宣纸,朦胧渗开。铜雀烛台上的残蜡凝成泪痕,最后一缕青烟袅袅,散入雕花梁间。

菱花镜里印着半幅素纱帐,被晨风轻撩,如雾如烟。檀木榻上,锦衾半垂,绣着缠枝海棠的缎面泛着光。

被衾掩着一女子,纤长白皙的手臂松松垂在床边,发丝凌乱,双眸轻闭,面容似染了花意,红润、娇嫩。

她正喃喃着什么,恍惚中睁开眼,又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

直睡到日上三竿,柳茹萱才清醒些许。

“连翘.......”她费力唤道。连翘见柳茹萱总算醒了,进了屋,拂开纱帐,和声道:“夫人,可要奴婢伺候你沐浴?”

柳茹萱点了点头,待备好水,她掀开被子,身子只觉得撕裂般火辣辣的疼。

连翘看去,心中亦是惊涛拍涌。这一夜,萧世子怎狠得下心,柳茹萱昔日白嫩的身子恰似白瓷有裂,明珠染红。

柳茹萱的嗓子嘶哑,身子更是柔弱不堪,搀扶着连翘的手,勉强走到屏风后,每一步都带着极大的痛楚。

沐浴后,柳茹萱的身子干爽些许,却依旧打不起精神。见床上被褥已换好,柳茹萱复又躺了回去,带着浓浓的倦意。

“连翘,今日都不必来伺候我,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连翘点了点头,放下纱帐,又掩了些窗,退了出去。直睡到暮色沉沉,柳茹萱还未醒。

王府家宴。

暮色初合,王府的朱漆大门早已悬起八宝琉璃灯。

青砖甬道上小厮们捧着鎏金食盒疾步无声,只听得织锦靴底掠过新扫的地,秋风拂过,又落了层叶。沙沙作响。

正厅里,十二扇紫檀嵌玉屏风围出暖意融融的一方天地。当中摆着酸枝木云石面大圆桌,桌心置块和田玉雕的转盘,已成开二十四道攒盒。

临安王端坐主位,古铜色面庞被酒气蒸得发亮:“萧敛,你这几日都不回府,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萧敛淡淡一笑:“临安王何必处处管束着我。我去何处,还要如些乳臭未干的纨绔子弟,向您报备不成?”

林静秋与萧润对视一眼,萧雪微听萧敛一席话亦是为他捏了把汗,而萧文珠则低头用饭,敛住怒意。

萧璋则丝毫没变色,他并不关心几人说了什么,只是夹着熊掌吃。忽地熊掌落到桌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众人纷纷抬眼看着他。

妾室叶江梓扯了扯萧璋的袖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萧璋则悻悻一笑,也不在意,兀自吃着东西。

临安王移转视线,复又看着萧敛,面色沉沉:“今日家宴,本王不欲与你争执。你如今翅膀硬了,自是管不得。但你在府外置外室,日日流连,连家都不归了,传出去,王府的脸往哪搁?”

王妃林静秋往临安王碗中夹了一筷子菜,笑道:“王爷万莫动怒,保重身体。敛儿是还小,不懂事,思虑没那么周全,若是料到了此举有碍王府体面,想必是不会做的。”

她这一番话,让临安王怒气更甚:“慈母多败儿,你总为他遮掩,可曾见过他感谢你半分?萧敛,你就是明知故犯,你若如此威风,索性去了这世子位置,看离了王府你还算什么人物?”

萧敛唇角微扬,以银刀划开炙鹿脊上薄如蝉翼的酥皮,淡淡道:“父亲说笑了。我近日忙于军务,疏于家事,不知有何可指摘的?至于外室,不过姑苏远亲江氏女而已,纳入府中做个妾便是了,不劳你们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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