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 周文益(2 / 2)
她粗喘气,在围观的人群注视下被押着拖到囚车里。
“许氏凶残暴戾,屡教不改,杀害无辜,念先皇病重祈福,忌讳斩杀之刑,遂命流放岭南。”
终究还是逃不过,只是这一路只剩下她一人。
押着她的官兵有两,一高一矮。
“哎,都这么远了,不如我们……”
“不行!”高的那人朝矮的头上砸去一拳,低声骂道,“你小子!赵姑娘吩咐了,到郾城才行!”
矮的体型吃亏不敢还手,他摸了摸脑袋蹙眉道:“真不知为何有这样奇怪的吩咐,既然早晚落入我们手里,不如早点享受,及时行乐……”
“我也不知,她可是犯了杀人的罪名,却是没被处以斩刑。”高的打转眼珠,若有所思道,“或许其中有什么缘故……”
“罢了。”矮的长叹口气,突然兴致勃勃道,“这荒郊野岭的也没意思,还差几里就到郾城,咱们快些走,天黑前能赶到,听闻郾城有家客栈极好,到时哥俩带着她去享受享受?”
两人面面相视,爆发出一阵坏笑:“也是,名门贵女,甚是罕见呢!”
许云冉顶着木伽,拖着沉重的脚链,默不作声被拽着加快脚步。
夕阳西下,远远已然瞧见郾城城门,两人面露喜色,更是使劲拽紧铁链拖着她往前走。
城门敞开,源源不断涌出粗衣百姓。
“叛军入城了!”
混乱中爆发出一声惊呼,乱箭飞射,涌出的人群纷纷倒在地上。
马蹄声此起彼伏,地动山摇之间城门涌出不少官兵。
“啊!”
她扯开嗓子尖叫,毒箭果真朝着三人的方向射来,两人回神欲要逃跑,胸膛已然成了靶子插满毒箭。
她飞快掩声于两人身后,趁着两人跪倒在地时摸出腰间的钥匙,手链轻易解开。
城门口涌出的人群越来越多,半合上的大门再次被迫敞开,骏马受惊,官兵和人群混在一起,乱成一团。
许云冉看准时机,奋不顾身朝着身后的密林奔跑,奔跑。
脑海一片空白,她只知道她要活下去,为了复仇。
“咔!”
倒塌的木柴拌了她一脚,她吓得翻身坐起,这才发觉自己坐在床榻上。
床榻前的香炉熏着安神香,她渐渐冷静下来。
原是一场梦!
无数个夜晚,过去的悲痛总是不断在梦中一遍遍重现,是那样真实,又是那样恐怖!
有时又觉得留恋,因为唯独在梦中,她才能依恋于母亲怀抱。
许云冉打了个哈欠,抱膝蜷缩在床榻角落,垂头凝望窗外飘飞的落叶。
不知过了多久,鸡鸣声起,她无心歇息,便起身梳洗,提前备车前去宣政殿。
初来乍到,许云冉不敢莽撞树敌,早朝时便默默站在角落听候,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她已摸清朝臣如今的处境。
从前与许家亲近的老臣早已不知去向,朝堂大体分为两派,一派以赵文会为首,而另一派则是以萧玉安为首。
赵文会是开国重臣,位居太师一品,群臣揣摩他脸色听唤于他可以理解,可萧玉安一个刑部尚书,是为什么?
刑部尚书不过正三品,于赵家而言可谓一只随意捏死的蚂蚁,凭他一人竟能撼动朝堂与赵家对立,她又惊又怕。
虽说这三年得益于宋时薇递来的消息,可她完全不知,这位鱼跃龙门的宠臣就是那日摔下山崖的知县大人。
回想起来,从前在长安时并未听过萧玉安这名字,准确来说,连萧这个姓氏也不曾听过。
且萧玉安是三年前摔下山崖,如此算来,短短三年,他不仅回到长安,还成为权倾朝野的权臣,位同副相。
很难想象,他到底使了什么手段。
许云冉遣退府邸的车马,只带曹观玉一人踱步回府。
曹观玉目不斜视,注意全在她身上,两人一前一后穿梭于嘈杂的人群之中。
“观玉,你回去后查查萧玉安什么来头。”
两人正低声交谈,忽闻长嘶惊叫,随即是杂乱无章的马蹄声,只感地动山摇之间,人群散开两边,其中狂奔而出一匹高头大马,黑色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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