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诘问(1 / 2)
左骁没有丝毫犹豫,俯下身,将她公主抱起来重新塞回被窝,维持着躬身的姿势,手撑在床沿,盯她眼睛问:“哪不舒服?”
秦书舔了下干涩的唇,“胃疼。”
“之前疼过吗?用不用吃药?”
他知道她看重健康,年年体检,不问过医生不会乱吃药。
秦书摇头,“应该是凉的吃多了,你帮我弄点热水吧。”
“等着。”
热水得现烧,左骁担心她一个人待着会放大难受的知觉,索性拿着水壶水杯上楼,在她眼皮底下烧水。
阅读灯的光落不到他身上,他也不出声,沉默地站在桌边等水开,偶尔侧身留心她的情况,目光很沉,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水开后,用矿泉水兑成温水,左骁才拿着水杯过来,“能拿住吗?”
“能,给我吧。”
秦书喝了小半杯,感觉抽筋的胃熨帖不少,紧蹙的眉舒展几分,仰头对他笑笑,“影响你睡觉了,今天谢谢你。”
秦书以为自己看错了,左骁听到她道谢后,眸色比刚刚更压抑,背后藏着什么狂风骤雨似的。
他木当当站在床边,瞪她瞪到眼发红,睫毛飞快扇动几下,音调罕见带了情绪:“秦书,你一点都没变。”
话音落下,他深深吸了口气,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意味:“你是不是想悄默声下楼烧水,我就在你隔壁,你明知道我手机不静音,”他顿了下,“跟我张回嘴能让你掉肉吗?你一直都这样,任何事都藏着掖着,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秦书安静握着水杯,心脏像被拳头捏紧,一时喘不过气,他后面的诘问已经有些混乱,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人,其实是七年前、把心捧到她面前的少年。
她不知道这次意外让他想起了什么。
可能是知道秦英理的所作所为后,她跑去父母墓前哭诉,在他面前却只字不提。
可能是不想耽误他拍戏,烧到39度自己去医院,他从路云倾的探病朋友圈看到,急匆匆赶回来,还要听她说“小病而已,折腾什么”。
也可能是最后一次送他出门,他因为影帝那事害羞不让她亲,她没强求,之后就是分别。
他们同居时间不长,她却隐瞒良多,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哄她,说愿意等她完全信任,但得到的却是一地狼藉。
秦书无时无刻不在自责,她在二叔家度过心思最敏感的青春期,总觉得二叔二婶、甚至是保姆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可怜,她要强,不想做累赘,事事掐尖不麻烦别人。
明知道左骁不一样,可积习难改,她不依赖他,自然也不介意他缺席。
唯独忘了,保护自己的刺,日复一日伤害着真心对待她的人。
秦书重新审视这段感情的始终,也许没有秦英理做推手,他们也会分开。
“对不起。”秦书说。
听到迟来的道歉,左骁一点都不痛快,他只觉得浑身力气打在棉花上,泄劲后一口气堵在胸口,憋闷得恨不得憋死自己。
他又一次深深吸气,夺过秦书手里快被她摸成敏感肌的破水杯,兑进开水,给自己烫得一激灵,低头下意识吹水面。
波纹荡开,他被自己气出短暂笑音,回到床边,把杯子搁在床头,板着脸问:“疼不疼了?”
秦书动作僵了下,点头,“疼。”
“先观察,天亮没好转我带你去医院,”左骁扶她躺下,扯起被子盖住全身,就剩个头露在外边,“有事给我打电话。”
秦书答应了,目送他从阳台离开。
身体不适加上情绪起伏过大,秦书精力消耗很快,房间静下来不久,她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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