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休想抽身(1 / 2)
奚汐今日要当差,顶着繁复的头面到处跑不方便。她就让梳头的芙蓉随便给挽了个……嗯,倾云髻,对,芙蓉说叫这个名字。发髻倾向的一边簪了朵绢花流苏钿,另一边插上七尾凤步摇,简约清新又不失精巧,她都夸芙蓉手艺好呢。
高瞻呵斥道:“为何不用义髻,还当你未出阁?”
这爹管天管地,连女儿的头发也管得这么具体?奚汐只想翻白眼,你自己把胡子梳的油光水滑就算了,还要求别人也和你一样臭美吗?这么久以来宫人们怎么捣腾她,她都没意见,唯独假发髻她绝不会用。
奚汐没好气地嘟哝道:“我头发本来就多。”她一个人长了两个人的发量,还需要弄个假发吗?
高瞻一窒,万万想不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眼见夫君怒气升腾,楚氏急忙问道:“进宫大半载,全无音讯是怎么回事?”
“啊?”奚汐又被问倒了。这恐怕不能怪她吧,高贵妃没给你们传过任何音讯?
“侯爷。”侯夫人楚氏扶上夫君的胳膊拍了拍,让他把一张黑脸收起些,没看把女儿都吓傻了。
高瞻正是气头上,衣袖猛地甩出,转身上座。
见侯夫人被他甩得一个踉跄,奚汐的眉头皱了起来,她对这个爹没啥好感,“敢问父亲大人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高瞻冷道:“你母亲问你话怎不回她?”
他四平八稳地坐着,侯夫人却瑟缩站在他身旁,奚汐的眉头皱成了川字:“忘了。”
“忘了?”高瞻用力把扶手一拍,“我看你还记得何事,进宫前嘱咐了你什么,你也全忘了?”
奚汐开动脑筋认真回想起来,脑中果真记起来一些。‘你若只甘愿这贵妃之位,只当我高家没养过你’,高侯爷递了这么一句话给自己的女儿。
这话浮出来,奚汐额角的就胀得难受。胭脂又说对了,这后位不是她想不要就能不要的。
想到他刚才甩开侯夫人的样子,奚汐就不想给他好口气,“父亲大人说了许多,女儿哪能都记得。”记得也不给你说。
高瞻又是一愣,从前他这嫡女性子是冷,但绝不敢这般堂而皇之忤逆他。高瞻不由得打量起这位贵妃,似乎是有哪里不同了,可又说不上来。说不同,但这犟得可恶的眼神又都一样。
高瞻注视她良久后,冷哼:“都说沈家姑娘换了个人,怎么,贵妃也被人夺了舍换了魂?”
奚汐早就被他盯得汗涔涔,又听他这一句,差点趴了下去。
好在楚氏及时开了口:“侯爷,贵妃方才因那劳什子事受了惊吓,莫要再责怪她了。”
“哼。”高瞻斜了她一眼,想着时候不早了,不再宣泄他的父威,神色一正,切入正题,“晋王于当夜现身后宫一事,本侯已妥善处置,此事后续必不会再生波澜与后患。但你切记,往后行事定要规行矩步、恪守礼数,绝不可再行那见不得光的腌?之事。太后指婚一事至今未有下文,其中缘由你不清楚?沈家女行事乖张,落得如今这般下场,难道还不足以引以为戒?”
奚汐心说,人家的下场好着呢,你女儿的下场可就不大好了。
“贤良淑德、明礼守义之人方能担得起这中宫的凤印。那凤印千钧,镇护的何止我高氏一族,你身为侯府之女,自当明白这其中厉害。若让本侯得知你日后私德有亏,做出有违妇德、败坏门风之事,不用陛下出手处置,本侯自会以家法清理门户,届时休怪本侯无情。”
奚汐不禁一阵寒意。说到后面,平康侯已无疾言厉色,仅仅是轻描淡写的陈述,可她丝毫没有怀疑他‘清理门户’的决心。
高瞻道:“记住了吗?”
奚汐却回道:“忘了。”侯爷你是有点唬住我了,可我也想活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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