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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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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进皱了皱眉,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显然马德福回到办公室后没有消气,还是坚持着要来找他麻烦。

赵大柱和金海闻讯而来,还要劝说马德福回去休息。

然而马德福刚才回到办公室后,他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在自店公社他还没受过这么大的气,这次回来摆明要弄钱进。

赵大柱刚开口一句‘马主任’,他满脸通红的指着赵大柱吼道:

“你闭嘴!这里没你俩的事,今天我就要弄他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俩谁插手我就弄谁!”

说着他把军绿色中山装的扣子解开了三颗,露出里面发黄的汗衫。

钱进没作声,只是默默地把被马德福踹门碰歪的扫帚扶正。

供销社里还有两个来买东西的社员,见状都低下头,假装没看见。

马德福摇摇晃晃地走到烟酒柜台前,粗壮的手指“咚咚”地敲着水泥柜台:

“再给你个机会,给我拿条大前门!再、再来瓶海滨白干!”

钱进说道:“那我再说一遍,钱……”

“你自己掏钱!”马德福蛮横的说,“别怪我不给你小年轻机会,你自己掏钱!”

钱进说道:“耍酒疯就滚出去耍,想做梦就滚回办公室睡觉。”

“这里有社员,你别给脸不要脸!”

赵大柱和金海面色惶恐,后者忍不住叫道:“钱老弟,你……”

他刚开口说话,马德福那张布满酒刺的脸由红转紫,突然一把抓起柜台上的算盘狠狠砸在钱进面前柜台上。

木珠四散飞溅,有一颗弹到钱进胸前。

“你算、算什么东西!”马德福喷着酒气吼道,“一个刚调来的小崽子,敢敢敢跟老子这么说话!知道老子是谁吗?”

供销社里顿时安静得可怕。

有怕事的顾客缩了缩头,贴着墙边离开了供销社,但街道上更多的人听到了里面的吵闹声,悄悄围上来从门口从窗口往里看。

钱进眯着眼睛看马德福,脸上露出笑容。

他弯腰捡起破碎的算盘,轻轻放在一旁:“马主任,您是咱供销社的干部,这样影响不好。”

“现在知道老子是干部了?”马德福醉酒后脑子糊涂还以为他要服软,更是嚣张。

他猛地拍向柜台,震得几盒火柴跳了起来:“在这、这自店公社,老子说了算!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滚蛋?”

金海去驱赶在门口看热闹的人群,顺便关上了大门、拉上了窗帘。

马德福却想让其他人看到自己收拾钱进的场面:“别关门,给给我打开!”

听着他结结巴巴的腔调,赵大柱忍不住说:“马主任你喝醉了,你还是……”

“你也想滚蛋?”马德福指着他恶狠狠的说。

赵大柱斗不过他,便无奈的摇头往后退。

钱进说道:“姓马的,别给你脸不要脸了。”

“金哥,把门窗都打开,既然这姓马的不怕丢人,就让外人好好看看他怎么丢人现眼。”

金海只好把门又打开。

再次有人被吸引来看。

“你个小兔崽子!你听听你的话!”马德福暴怒,抡起拳头就朝钱进脸上砸去,“你爹娘没教育好你,我来教育你……”

钱进侧身一闪,动作干净利落。

他虽然没有练拳练武的,可毕竟年轻力壮且在搬运队伍里练了一身好肌肉。

马德福纵情烟酒色,此时又喝醉了,一拳落空,整个人因惯性向前扑去,差点栽倒在柜台上。

“马主任,这是要给谁上供呢?”钱进刺激他,“你得下跪呀,得磕头呀,要不然不够虔诚。”

马德福喘着粗气转过身,眼中充满血丝:“反了,现在的小年轻反了天了!”

他突然抓起柜台上的破碎算盘,咬着牙朝钱进头上砸去。

钱进这次没再退让。

他左手格挡,右手成拳,一记标准的直拳直击马德福胸口。

马德福闷哼一声,算盘掉在地上这下摔得粉碎。

赵大柱唉声叹气。

他舍不得这好东西被损坏。

不过看到平时作威作福的马主任挨揍,他却又满心欢喜。

马德福跟耍无赖一样抓起地上的东西砸钱进,嘴里口不择言的骂:“草拟娘、日你爹,你这个没爹没娘狗崽子你这个畜生托生的玩意儿……”

钱进上去拎起他‘啪啪’给了两个巴掌,抽的马德福哇哇乱叫。

然后钱进又给抬头肚子一拳头。

顿时他捂着肚子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一滩秽物,酸臭味顿时弥漫开来。

供销社外响起哄笑声和交头接耳的议论声:

“嘿嘿,马德戈壁这下子丢脸了……”

“他堂堂主任叫一个后生给揍了,这可是大新闻……”

“看他平时吆五喝六的,原来是个鼻涕啊……”

马德福喘了半天才缓过劲来。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眼中充满怨毒:“你你你,你小子给我等着!”

钱进的狠辣完全超出他的预料。

流氓们总是怀着一种特别天真的幻想,那就是只能他们欺负人,别人不能欺负他们。

马德福意识到自己在钱进跟前讨不得好,撂下狠话便跌跌撞撞地冲出供销社,连掉在地上的帽子都没捡。

钱进弯腰捡起那顶藏蓝色的干部帽,用来擦拭地上那些脏兮兮的呕吐物。

看热闹的人见此喝彩一声:“真是一条爷们!”

赵大柱去拦住他:“小钱,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火上浇油啊!”

钱进满不在乎:“他马德福既然想当一团火来烧咱们,那他就怪不得有人往他身上倒油!”

“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钱老弟,你先出去避一避,马德福在这里干了二十多年,他认识的人多,好人坏人都多。”金海好心的劝他先离开。

钱进笑道:“我知道,他想要打我,他打不过我就去找人来打我……”

“十有**是去找大奎兄弟了。”金海忧心忡忡的说。

钱进问道:“大奎兄弟又是什么人?”

金海说:“大奎是河寨赵家生产队的队长,是他们生产队一霸,他们兄弟四个都长得膀大腰圆不是东西。”

“马德福跟他们臭味相投成了哥们,还帮助大奎弄了个队长的职位,大奎他们平日里以马德福马前卒自居,谁惹了马德福,他们就弄谁……”

赵大柱拽了他一把:“金海,谨言慎行。”

金海满不在乎:“人家钱老弟一个外来户都不怕他,我个本地人还怕什么?”

他继续对钱进说:“你得小心点,去年腊月市里派过一个售货员过来,结果干了不到半个月主动申请调离了。”

“原因有很多,但最大的一个原因应该是他晚上走夜路或者上茅房的时候,有人收拾他。”

“他报警来着,可是没用,找不到任何证据任何线索,最后没办法他只能走人。”

具体内情金海没说。

可是大家都是聪明人,该懂的都懂。

钱进笑了。

一直蹲在角落里的张爱军也笑了。

对方爱玩这个吗?

那好,奉陪到底!

他端正表情对两人说:“我下乡之前,领导找我谈过话。”

“他说基层工作不比市里,要能够沉住气、要能忍住事,但是原则不能变!”

“两位老哥放心吧,人作孽自有天收,现在天来了!”

赵大柱两人再次面面相觑。

年轻气盛啊!

约莫半小时后,供销社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钱进闻声抬头,看见马德福领着五六个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领头的就是赵大奎,河寨生产队的队长。

这汉子却是长了个好身板,身高将近一米九,膀大腰圆,穿着沾满泥点的蓝布工装,脸上横肉丛生。

他身后跟着几个同样粗壮的人,与他面目上有些相仿,显然这是四个亲兄弟。

四个人脑袋瓜子不太灵活的样子,愣头愣脑的闯进来,其中一个挥舞锄头就要砸柜台:“谁他吗敢惹我们马哥!”

金海吼道:“你们要砸供销社!”

赵大柱也急了:“马主任,你这是找人来干什么?”

马德福又是呕吐又是奔波这会倒是醒酒了,他也知道打杂供销社的罪名多大,更知道他这个主任到时候脱不开干系。

于是他去挡住了四兄弟,指着钱进喊道:“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给我好好教训他!“

赵大奎上下打量着钱进,露出轻蔑的笑容:“就你这小身板,也敢动马主任?知道马主任是谁吗?”

金海很讲义气,挡在钱进身前严肃的说:“赵队长,这是钱进同志和马主任之间的事,是我们供销社内部的私事,你……”

“你滚一边去,这可不是你们金家的地头,你冒出来装什么大头蒜?”赵大奎蛮横的说。

他又问:“小年轻,你知道马主任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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