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替嫁的庶子七(2 / 2)
他很珍惜地从那个最高的雪人和最矮的雪人上各取了一点雪下来放进瓷瓶中,又将塞子盖好把瓷瓶收入怀中。
雪水是冷的,连着瓷瓶也带着彻骨的寒意,庾祁之却觉得自己心堂都在发烫。
他身上风雪重,时微身子不好,庾祁之怕将寒气过给他,想了想,最终还是去了书房。
第二日再回来时,便听佩兰说时微有些闷闷不乐。
庾祁之步入内室时,时微正靠在榻边坐着,手里捻着几根丝线。屋里燃着炭盆,他便只穿了一件水绿色的挑花绸衫,袖口层层叠叠铺在膝上,眼神低垂,看不出情绪。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眼望了过来,在见到庾祁之时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
庾祁之心头一紧,几步走近,试探着唤了一声:“小微。”
时微垂着头,低低应了一句。
佩兰不知何时已从屋中退了出去,此刻屋内只剩二人,庾祁之在他身边坐下,沉默片刻,轻声道:“昨夜我回来时太晚了,屋外又在下雪,我怕过了寒气给你。”
说罢,他又小心从掌中取出了个瓷瓶,搁到时微掌心。
“昨夜我回来过,雪人堆得很厉害,我弄了一些雪放在里面。”
时微闻言,眼睛睁大了些,捧着瓷瓶的动作都变得格外小心。
他柔嫩的唇瓣翕动一下,眼睫微颤,嗓音细细道,“我,我昨天,睡得太早了……”
庾祁之这才明白,时微不是因为他没回来不开心,而是责怪自己睡得太早,没能等他回来。
他心中一时又酸又软,扶住少年肩膀将他揽到怀里,轻声哄道:“傻透了,谁让你非得等我回来。”
“该睡的时候就去睡,等我做什么?”
时微点了点头。屋外寒风呼啸,屋内却暖融融的一片,时微眷恋地靠在男人温暖的怀抱中,听见那人胸膛中传来的心跳。
他感觉心里怪怪的,又伸手摸上自己的胸膛,眼睛微微睁开。
“扑通,扑通。”
手下传来细小的触动,那颗心脏跳动的速度比往常要快上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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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微手很巧,庾祁之给他看了白瓷瓶后几天,他便打了个络子给瓷瓶装上,被庾祁之妥帖收在柜子里。
这些天雪稍稍停了,天气还是冷,街头巷尾却退去冬日那种冰冷肃杀的气氛,家家挂上大红灯笼,门上贴了新的对联,偶有爆竹声响起,雪地里便落满爆竹燃剩下的碎片,混在雪里红艳艳一片。
将军府中也早早张罗起来,院中桃树还是光秃秃的,却在枝头缀了红绸结与剪纸,远远望去竟像是开满了满树的花。
仆婢们抱着水盆洒扫庭院,进进出出,忙得脚不沾地。
“??夫人,夫人小心!”
主院里,屋檐下却围了一群婢女仆从,神色间都是担心焦急,一只灰不溜秋的毛团在他们中间乱窜,偶尔还要对着上面叫唤两声。
被他们围在正中的是个结实的竹梯,被两个壮实的小厮扶在手里,纹丝不动。竹梯上攀着的是个漂亮的少年,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冬衣,外罩鹅黄小氅,领口圈了细密的兔毛,软绒贴在他下巴上,显得那张脸稚气又白净,像个雪堆的团子。
他神色认真,有些严肃的意味,宽大的袖口因着他抬臂的动作向下滑落,露出两截柔弱伶仃的手腕,清瘦腕骨凸起的一处有薄薄的肌肤盖着,玉雕般清透温润。
白玉般的手里握了一个精巧的风铃,通体以细银丝绕成,四角坠着彩珠,下面垂了条丹色的穗子,是由时微亲自做的。
下面的仆从看着他攀上梯子,心中皆是捏着一把汗,生怕他掉下来。
小夫人体弱,每日都要用药膳精细养着的,若是掉下来受了惊可不得了。
将风铃挂好后,时微松了口气,便顺着梯子又爬下来,只是快要落在地面时,脚下一个踩空??
失重感袭来,时微吓得闭起了眼睛!
其实这距离并不算高,摔着也无甚大碍,只是会有些痛。
旁边的高壮的小厮只感觉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他大脑一滞,下意识便要伸手去接他们貌美的夫人。
横中却蓦地伸出来只结实臂膀,原是庾祁之闪身而上,将时微一把抱入怀中!
时微心脏还在扑通乱跳,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他月白的眼睫颤了下,眼睛睁开一点,才发现自己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之中。
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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