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替嫁的庶子四(2 / 2)
佩兰垂首请罪,又道:“夫人怕您忧心。”
其实忧心是一小半,当时时微吐完,佩兰帮时微漱口拭面,本想差个人去庾祁之那说一声,被伏在榻边的时微扯住了。
当时时微几乎将胃里的东西吐空,一张白净的脸上冷汗涔涔,两条细眉柳叶般绞在一起,眼睫颤颤,几滴泪珠垂在上方,欲落不落。
他这番情态实在惹人怜惜,佩兰都不免放轻语调,细声问他:“夫人?”
时微两指揪着她衣角,指尖泛白,可怜得连支起身子的力气都没有。一缕发丝从他肩胛垂下,柔弱无匹。
“别……别告诉他。”
时微有些怕,他替嫁将军,本就理亏,虽说将军不与他计较,还对他很好,但时微还是怕,怕自己事多了惹人厌烦,连这一点温暖都要失去。
佩兰有些为难,但也理解时微内心所想,更别提他一双垂泪眼楚楚望来,便是铁人也得柔了心肠,佩兰当即便答应了他。
此番佩兰也是后悔不迭,若是早些告知将军请了府医来看,夫人也不至病到如此地步。
她怕庾祁之怪罪时微,便将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庾祁之一眼就能看透,也没多加计较,只是沉声道:“往后夫人哪里不适,都要禀告于我。”
“是。”
佩兰松了口气。
庾祁之又捏了下时微的小手。
掌心里触感绵软,骨骼凸起的地方硌在手里,像一只含苞的嫩芽。
很柔软很可爱的力道,庾祁之心下又酸又软,他实在有些心疼。
榻上的少年病得迷糊,却并不哭闹,很安分地窝在锦被里面,庾祁之叹了口气。
旁边府医已经写下几张药方,送与下房去煎,转过身来又对庾将军道:“夫人这是脾胃羸弱,肝气不调,乍一进了许多食物便不好克化,湿热上攻,但说到底还是身子骨虚。”
庾祁之又想到之前查到的东西,顿了顿后沉声问道:“可有法子调理?”
府医道,“看脉象,夫人年少时恐饱受寒饥,积年累月,五脏都受了影响,留下这般弱症。”
“调理自然是有法子调理,只是这非三日五日可成,需日日佐以药膳,精细饮食,静养三五年才可大好。”
听完他这番话,庾祁之沉默半晌。
他不发话,旁边人自然也不敢动。良久,庾祁之沉沉吐出一口郁气,道:“按府医的话,吩咐下去。”
佩兰连忙应了。
庾祁之只觉自己有些胸闷。
他不免迁怒时家。
好好一个人儿,便是不喜也不必如此搓磨,将人搓磨成现在这样。
他只觉横竖坐着,心气都不大顺畅。
刚好此时膳房把熬好的药送来,府医看过后,又被佩兰端到床前。
庾祁之还坐在那边,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眉头皱了一下。
“去拿蜜饯来。”
这药他看着都哭,让时微喝了怕不是小脸都要皱起来。
佩兰一愣,随即应道:“都备在一旁了。”
庾祁之这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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