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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小妖怪们没去院子里撒欢,全都贴在教室里的窗户上往外看。
松月凉三人坐在凉亭中,熊出准备的凉茶只陈尔动了半杯。
陈尔舔了舔嘴巴,“小满虽然是我带大的,但她的心思……”
松月凉打断了他的话,“小满的心思从满姨过世就藏起来了,你那带孩子的方式……”
他语气嘲讽,“猜不到也是正常。”
眼瞅着两人就要掐起来,傅严慌忙伸胳膊拦住。
“陈哥能把小满姐拉扯大就很不错了。毕竟,这校长不是谁都能当的,不是谁都能带孩子的。”
上课的钟声响起,小妖怪们各自回了座位,继续念书。
傅严看了过去,想朝松月凉竖起大拇指,但又觉得不太合适,憋了半天道:“校长大人辛苦了……”
听起来,恭敬地有些狗腿……
陈尔白了他一眼,将剩下的半杯凉茶喝了。
松月凉站起身子,“你们两个慢慢喝,我去找小满。”
陈尔道:“我们两个晚上不走了!你跟小满说,我们想吃火锅。”
“熊出!”松月凉脚步未停,扬声,“准备火锅,准备一个院子……就竹苑吧!”
“不必准备新院子,我住小满的院子就行!”
松月凉的脚步顿住,转身看向陈尔。
陈尔挑了挑眉毛,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
“啊?”
松月凉轻呼,似乎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傅严别开头,垂下了眼睛。
他不敢提任何要求,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个松校长面前总是不由自主怂下来。
半晌,松月凉才道:“恐怕不行。小满那院子的房顶坏了,暂时不能住。她自己都住在我的院子呢。”
他还颇为无辜地摊了摊手。
陈尔脸上的得色凝固,猛然站起了身子,咬牙切齿,“松月凉,你不、行、啊?连个房顶都不会修!”
“不行”两个字,陈尔咬的极重。
傅严缩了缩脖子,恨不得表演一个原地消失。
松月凉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不是不行,是不想。”
陈尔直接被气笑了。
他真是后悔之前特意上山给松月凉开了个窍。
松月凉回了拨云处,摘了一筐蓝莓,下一瞬,便出现在落日神殿。
落日山的海拔足够接住阴天的云,落日湖的湖面上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
满听就像嵌在乌云里,渺小又孤寂。
松月凉挥了挥手,乌云不着痕迹地开始散去。
“怎么一个人上山来了?”
松月凉走到满听身边,席地而坐,将一筐蓝莓放在了她身前。
他不满,“也不叫我……”
阳光漏了下来,满听眯了眯眼睛。
“你一来就放晴了,确实该叫你一起的。”
松月凉拿了一颗蓝莓放到满听嘴边。
“看个风景怎么看得自己没精打采的?”
“有吗?”
满听并没有外露情绪的习惯,即使心里难受,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但她明显的心不在焉,甚至都没有察觉到嘴边的蓝莓。
松月凉将蓝莓塞进满听的嘴里。
她毫无意识张了嘴,咬住了松月凉的手指,舌尖扫了上去。
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指尖传遍了全身,松月凉的耳根蓦地红了,强装镇定地收回了手。
他将一筐蓝莓拽到自己面前,一颗一颗喂到满听嘴边。
“是不是没吃午饭?”
“啊?好像是。”
满听看向空篮子,原来自己已经把一筐蓝莓吃完了。
“不饿了。”
松月凉伸直了腿,枕着胳膊躺倒,拇指摩挲着刚刚被满听咬过的食指。
“松月凉。”
“嗯?”
满听没再说什么,好像就是单纯地叫了他一声。
“小满。”
松月凉这一声,听起来轻轻又重重。
满听转身,微微低头看过去。
松月凉的眼神里带着些鼓励和安抚,“想说什么?”
满听有些苦恼地问,“如果我不能毕业,如果我有一天不能当老师了,我还可以留在度西岭吗?不教课也可以,我给熊师傅打下手,做个帮厨……要不我帮你挖蘑菇吧,我知道你最喜欢挖哪里的蘑菇……”
“小满。”
松月凉打断她,重新坐起来。
“那里的蘑菇不是最好吃的。”
“啊?”
“但是那个位置能第一时间接到回山的你。”松月凉把手轻轻放在她头上,“你不在山上,我真的觉得没什么意思。你现在这没精打采的样子,我也觉得自己没电了。”
“……”
满听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松月凉很少见她这么懵懂,一走神儿,手上的力道就全落了下去。
“你的手很重。”
“别动,我在充电。”
“……”
满听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抵住松月凉的手掌,很暖。
“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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