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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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均带着邹?走出旧馆的时候，在厨房门外蹲着的小白叼着牵引绳跟了上来，安静地走在他们身后。

这会儿天已经基本黑了，邹?估计都没发现后面跟了个黑狗。

樊均琢磨着要怎么在不吓着邹?的情况下，让他知道后头有个狗。

犹豫了一小会儿，他回头向小白打了个手势：“定。”

小白立马原地站下了，没再继续往前走。

“嗯？”邹?听到声音，转过头。

在邹?回头看之前，樊均拉着他胳膊往前跨了几大步才停下。

“怎……”邹?被他往前拽了一段才有机会回头瞅了一眼，接着就低声说了一句，“我操。”

不过因为已经有了一段距离，他并没有太被吓着。

“晚上我出门都会带着它，”樊均解释，“所以一出来它就跟着了，一会儿让它先……”

“不用，”邹?说，“让它……跟着吧。”

樊均从小养到大的狗，总不能自己一来，狗就一边儿待着去，樊均还帮他养了猫呢。

“跟着？”樊均看着他。

“嗯，”邹?比划了一下距离，“只要不是贴着我走，问题不大。”

樊均想了想，在左腿侧拍了拍。

小白很听话地跑了过来，贴在了樊均左腿边儿上，仰起头看着他。

樊均拍了拍狗头：“这样行吗？”

“……行。”邹?一咬牙点了点头。

这一点儿犹豫被樊均看出来了，他冲小白打了个响指，然后伸平胳膊。

小白往外走开了一些，保持了一臂的距离。

“你这是……”邹?都有点儿顾不上害怕了，“怎么训的？”

“也没专门训，”樊均说，“平时没事儿总跟它玩，时间长了就懂了。”

“哦。”邹?点了点头。

晚上的南舟坪有一种隐蔽秘的繁华，街面上很冷清，铺面都关着，只有偶尔几间亮着灯，但拐个弯的居民区就很热闹。

不少一楼被改成了店面，窗户开个门，进去是面馆饺子馆小超市服装店美甲店……

台球厅比去商场那边稍远一些，穿过一个居民区和三条街再走到头。

这边儿比北小街那种充满着古老烟火气息的街区要时髦一些，连续经过了好几家酒吧。

虽然街景时髦些，却依旧看不到什么人，路灯也依旧昏暗，透着不太安全的气息。

所以带个狗还挺好的。

一路上樊均都没太说话，沉默地走着，跟白天在游乐园时不太一样，回到了惯常的状态里，邹?甚至有种他比之前更沉默了的感觉。

玩累了吗？

还是因为那个邻居姐姐？

“你总去打台球吗？”邹?问。

“也不是，”樊均说，“别人叫了就去。”

“厉害吗。”邹?又问。

“还行，”樊均笑笑，指了指前面，“到了。”

邹?看了一眼，交个朋友台球厅。

在这儿交朋友感觉有点儿难，进去就能闻到一阵泡面和烟混合着的味道，以及一眼扫去，跟这种气息莫名协调的几个人。

老四和大头鱼已经到了，在墙边的一个台子那儿正打着。

老四冲樊均招了招手，又吹了声口哨：“小白，过来！”

小白不无所动，就跟没听见似的。

樊均说了句“去吧”，它才小跑着过去了。

“这谁？”老四问，“下午那会儿跟你一块儿的是不是就他？”

“嗯。”樊均应了一声，并没有回答老四的问题，似乎没打算把邹?介绍给他这俩街坊。

“珊姐儿子。”大头鱼说了一句。

“哦……”老四冲邹?点了点头，“这么一说能看出来。”

“我们在这桌玩。”樊均敲了敲旁边的台球桌。

“嗯。”邹?看了看，的确是个很新的台球厅，桌面都还没什么磨损。

他俩去前台拿球杆的时候，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均儿！”

樊均没回头，只是拿了根球杆递给邹?：“你用这个吧。”

邹?本来想回头，但樊均没动，他也就当没听到，接过了球杆。

转身往回走的时候，那边的人又喊了一嗓子，这回中气十足，在台球厅里荡气回肠的，还配上了动作，手举过头顶晃了晃。

樊均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

“打两局？”那人喊。

樊均往回走的脚步没停，只是偏了偏头，指了指耳朵，表示听不见他说什么。

“打两局！”那人吼。

樊均直接当他没说话，笑了笑就往前走了。

“操！装什么装！”那人骂了一句。

“人不想跟你打，水平太次。”有人笑着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