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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霎微雨洒庭轩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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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具体是何时睡着的,总之再睁眼时帷幔外的烛火已经燃尽了,自己则以一种和昨夜截然不同的姿势依偎在谢定夷怀里,左臂甚至还紧紧地缠在她的肩膀上。

沈淙心中悚然一惊,赶忙松开手背过身去,好在谢定夷没有察觉,过了片刻,床头与殿门处相连的细绳被人牵动,一阵清脆的铃声轻轻在耳边敲响。

铃声响了六下,不多不少,点到为止,身后传来?簌的动静,是谢定夷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他便也装作刚刚被铃声叫醒,回身去看,发现谢定夷正敞着双膝躬身坐在床边,抬手扶着微垂的脑袋,看起来有些难受。

他想起她昨夜喝了不少酒,只不过状态看起来太过正常,以致周围的人都没有重视,如今宿醉之后想是头疼,但他并无关心或是斥责的资格,默默跪坐在她身后,轻声唤了句:“陛下。”

她被这一声叫停了动作,回头看清他的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昨夜不是一个人睡的,揉了揉发涨的额角,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喝多了。”

……什么意思,是后悔昨夜将他带回宫了吗?

沈淙不知做何言语,抿紧唇角跪在榻上??一股久违的难堪再次从心口翻涌上来,他抬了抬手,沉默地拢了拢自己微乱的春衫。

“等我走了你再回吧,宫门口现在人多。”

燎祭台设在梁安城西北处的崤山上,仪仗要从宫中出发,群臣相随,是以很多臣子天不亮就要等在承天门外,外宫道如今尽是各家马车来去,人多眼杂,若是被谁瞧见沈淙从宫中出去也是难说。

沈淙垂眼看着被衾上绣着的十二章纹,感觉喉间蓦然被一只大手扼住了,硬逼着自己俯身行礼,从舌喉处掷出一个不轻不重的“是”字。

铃声响起,帷幔落下,沈淙像那晚一样跪在床内看她穿衣踏靴??长发疏拢,冕旒轻垂,玄袍加身,海水江崖衬于衣摆,龙凤环佩垂于腰间,天子德行完备,统御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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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初,天边刚泛出一线鱼肚白,帝王仪仗从承天门缓缓驶出,道路两旁挤满了观礼的百姓,群臣身着朱紫,骑马随于其后。

刚出城门,谢定夷就像往年一样叫停了辇轿,直接起身跃至了一旁方青崖为她牵来的马匹上,抬着辇轿的侍卫逐步放慢脚程,从队首一路后退,远远地跟在了末尾。

一个半时辰后,仪仗绵延至崤山脚下,谢定夷翻身下马,望着耸立于眼前的高峰,抬手摘下眼前不断晃动的冕旒,丢给一旁的方青崖。

站在不远处的礼部尚书余崇彦看见这一幕,提了一路的那口气骤然落下,露出了一个心如死灰又果然如此的表情,抚着胸口叹了口气,没再像前两年那般出言劝阻。

崤山重峦叠嶂,耸入云霄,想要登顶绝非易事,安排各项事宜的礼官早在半个月前就已住在了山上,现下要随今上一起登山的除了必行的侍卫外还有从各州擢选出来的官员,所有人都整装待发,束好袖子跟在谢定夷身后。

未免意外或有人体力不支,从山脚到山顶的这条路上每隔十步就有一个侍卫待命,但谢定夷向来用不着他们,行至半途她回身去望,发现除了宁竹宁荷以及方青崖外,其余人都已经被她远远甩在了身后,走在最前方的左相方?玉面色微红,额前布满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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