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岁末暗潮中(1 / 2)
商芷指尖一顿。暖炉里的银丝炭忽有火星飞落,在她裙裾上烫出个焦黑的圆点。
“十大罪……”她喃喃重复,眼中闪过一道慌乱,“可知具体是何罪过?”
怀沛蹙眉摇头,“那奏本已退至内阁,只怕会被丞相封锁消息。”
“那县丞叫什么?”商芷猛地攥紧暖炉,其上的纹路深深烙进掌心。
“荣应道。”
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商芷的手慢慢放松,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郑大人呢?同意入朝吗?”她声音不自觉地发紧。
怀沛面露难色,“郑大人只愿云游山野,说‘枯骨不该惊扰活人的棋局,’不愿再问世事。”
商芷怔怔望着窗棂外纷扬的雪沫。良久才对怀沛道,“退下吧。”
空旷地大殿中只留了她一个人。
“殿下!”忠贵公公浑厚的嗓音刺破凝滞的空气,“陛下急召您去太和殿议事!”
商芷抬眸,铜镜里映出自己苍白的脸。她缓缓抚过鬓间那支金凤步摇,那是及笄时父皇所赐,凤嘴里衔着的珍珠此刻正微微发颤。
“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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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殿的地龙烧得太旺,热气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
“儿臣参见父皇。”她伏身行礼。
“起来吧。”宣帝的声音从御座高处传来,带着几分疲惫的沙哑。商芷抬眼时,正看见兵部尚书王衍对她行礼。
余光瞥见丞相紫袍金带的衣角。
“看看这个。”宣帝的声音从高处传来。
忠贵公公捧着金丝托盘趋步上前,盘中奏折烫着楼兰王室独有的火焰纹火漆。商芷接过时,发现自己的指甲在羊皮纸上掐出几道月牙形的凹痕。
“儿臣惶恐。”她突然跪下,奏折掉在膝前,“女子不得干政,这是祖宗家法……”
“朕让你看!”宣帝突然拍案,案上青龙镇纸被震得跳了起来。
奏折展开的刹那,商芷闻到了江楼月惯用的墨料气味。工整的汉文辞藻下暗藏杀机。
“楼兰王致大宏皇帝陛下”
开篇是例行的岁贡清单,措辞恭敬得体。可翻到第二页时,墨迹突然变得凌厉??
“臣于京郊遇袭,箭矢所镌乃贵国兵部制式。念两国盟约,暂不兴兵问罪……”
商芷的呼吸骤然急促。纸页间飘落一片干枯的胡杨叶,叶脉上竟用血写着细如蚊足的四个字:“乐昌公主”。
“儿臣对质子遇刺一事毫不知情!”她猛地合上奏折,金线装订处扯断几根丝线,“更非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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