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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密室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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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芷当即掀了轿帘下车,摘下腰间鸾凤玉佩挑帘而出,葱白的长指直指家丁:"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当王法是什么?"

"民女?"家丁嗤笑着扯开少年衣襟,露出殷红的嫁衣,"这是我家少爷的逃妾。"

晚风卷着碎尘扑进商芷的广袖。

兰烟过来,在她耳畔低声道,“殿下,这些人好像是柳尚书府里的,诏狱里还关着因弹劾柳尚书而获罪的县令。”

朝堂之上弹劾的折子多了,怎偏偏弹劾柳尚书的人不是进了诏狱就是自缢,小小尚书竟有如此大的能耐。看来朝堂之上,蛀虫不在少数。既然这个柳尚书撞上来了,她就拿他开刀!

她看着轻音惶恐的脸,忽而轻笑出声:"浑水里才能摸出真龙。"

其中一个上些年岁的家丁站出来嚣张道:“我看姑娘也是官眷,看你还是个小丫头,给你提个醒,我们尚书大人的事,劝你还是少管!”

"殿下三思!"兰烟还要再劝,却被马蹄声截断话头。洛萧然玄色大氅扫过小道上的尘埃,鎏金甲胄的冷光刺痛她了眼角。

"公主安。"洛萧然下马行礼,战靴碾碎地面落叶时,家丁们的膝盖骨已深深陷入泥泞。最年长的家丁将额头抵在官道的尘土上,喉结滚动着咽下惊惧??战神将军的玄武营正在林间列阵,铁器与冰凌相撞的细响如同催命符。

即便如此,还是有两个家丁死死拽住沈纤云的衣袖。

"这逃妾颈后的黥印,倒像是应被流放岭南的罪臣之女。"洛萧然佩剑未出鞘,剑柄已挑开少年凌乱发丝。

沈纤云额首触地,她身上被强行披上的嫁衣,如染血的囚服:“回乐昌公主,吾乃罪臣沈居安之女。”

记忆惊惶袭来,她记得,父皇的金鳞卫带回来抄没沈府的家当中,最值钱的竟是太祖御赐的金纹蟒袍,还是因沈居安从龙有功所赏。

太祖给了他穿着御赐蟒袍乘轿辇上朝的殊荣,这位开国元老却从未穿出去招摇,甚至是在金鳞卫抄家时才看到被端正供起来的蟒袍。

坊间传闻,那些金鳞卫态度傲慢地闯进沈府大门,抄完家后全都恭恭敬敬地出来。

蟒袍之外,剩下的,皆是一应书卷,这当中还有与漕运总督彻夜长谈后,用梅枝灰写就的《河工账册》。

那本匆匆写就的《河工账册》扉页上如是写着:“铁骨何曾输雪色,丹心自古照汗青。”

思及此处,商芷轻轻垂目,世人皆知沈居安蒙冤,可朝中居然有人手眼通天,连黄河决堤的冤魂都能化作构陷忠良的刀。若那些人再猖狂下去,大宏万里江山岂不是又要毁在鼠辈手中。

跪着的家丁们心虚地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的家丁恭敬行礼后,开口道:“殿下、将军,按礼法这种罪臣之女确实应流放,但我们尚书大人已经请示了尚书省左仆射周凛周大人,说可将此女特设。”

“哦?”她鬓间的玉簪在夕阳余晖中划出一道冷芒。鸦羽般的睫毛低垂,在玉雕般的面庞投下蝶翼似的阴影,可那对惯常含笑的眸子此刻却如淬火的墨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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