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烤小鱼干(2 / 2)
不让推平头,姜托尼就把门面清理了个干净,露出雪白光洁的额头,琐碎短促的刘海边边却崎岖起伏,本来还算服帖的头发变得四处翘毛。
好似一株风中兀自凌乱蒲公英,又像刚来到陌生环境的炸毛猫。
与此同时,姜满想起了心爱的芭比娃娃们,她总是想给她们的飘逸金发换个新鲜发型,但次次失败不说,还将其糟蹋得再也修复不了。
不过时渝不同。
忽略细节,整体来看的话,意外的很可爱。眉眼失去了遮挡,完完全全展现出来,占了快大半张脸的分量。
刚哭完泛红的眼尾下弯,勾勒出饱满的弧度,大而圆的双眸间藏着两颗水亮的黑宝石。小脸雪白,鼻尖红红的,棉袄也红红的,特像糖葫芦串上裹了层糯米糍。
就是这头发剪得实在是太过自由奔放。
无视方迎秋她们一言难尽的表情,姜瑾行洋洋得意地拿来老式塑料镜递给时渝:“看看,满意不?”
英勇就义的小鱼同志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儿,随即仰头对姜瑾行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奶音怪甜的:“满意,我太可爱啦!爷爷剪得真好,谢谢爷爷。”
一句话给姜瑾行屁得飘飘然,当即就想收拾收拾去做职业托尼。
方迎秋看出他想法,一盆冷水浇下来:“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有老头子觉得是自己技术好吧?”
姜瑾行信誓旦旦:“不然嘞?小孩子又不会说谎。”
小孩才最会胡说八道吧,姜满在心里反驳。这发型但凡换张脸试试,都会丑得惊天动地,追着理发师傅跑八条街。
嘴巴会说谎,身体却欺骗不了。来浔水镇第二天,时渝就病倒了。姜瑾行夫妻俩在店里暂时走不开,便托姜满先去隔壁看看。
这些年里林清欢只过年回来住几天,这趟回来得匆忙,家里还没来得及收整,冷冷清清,没比外面暖和几分。
姜满一进门就缩了缩脖子,把保温瓶从肩头卸下来放在床头柜上,方迎秋怕她抱着累还会摔,专门安装上斜挎的肩带以解放双手。
一身轻松后,她才看向床上那团小可怜。时渝看起来像是发烧了,脸蛋通红,枕头濡湿了一片,不知是汗还是泪,紧闭双眼蜷缩在被子里冷得直发抖,脑门上的降温贴却被高温蒸发了水分。
手指在被褥外层摩挲,连指腹都沾上些凉气,姜满问道:“林姨,家里怎么这么冷呀?”
眼下乌青,面带憔悴的林清欢抱歉地扯了个笑:“好久没启动,空调坏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人来修。”
被褥下的颤动越来越强烈,抖得姜满心里跟着七上八下的。她犹豫了下,把手搓暖和了才伸进被子里,学着阿婆的样子摸小孩手脚探温,却被冰了个激灵,于是凑近轻声唤他:“小鱼,小鱼,你冷吗?”
小孩睡得不安稳,感受到温暖的体温后勾起手指拼尽全力攥紧对方,哆嗦着小声呜咽:“……冷。”
姜满没有挣脱,只是说:“别怕,我们马上就去暖和的地方。”然后重新背上保温瓶,看向林清欢,“姨姨,去我家吧。空调一直没关,暖和着呢,客房刚换的新床单,还有冰袋可以用。”
当下顾不了许多,林清欢抱起时渝往隔壁走。姜满一只手还被病号拽住,领着他们直奔客房,空调温度正好,连床单被褥都被吹得暖融融,她慢慢挪步伸长胳膊拉开一小条窗户缝通风。
时渝脑门滚烫,暖着的手总算有了些热度,另一只手和双脚却还是冰凉。冷热交加,高烧不退,这蔫了吧唧的小鱼干恐怕就跟油炸冰淇淋一样难受。
林清欢光顾着给他擦汗加被子,一层一层压得根本喘不上气来,时渝紧皱眉头,像脱了水的鱼般挣扎不得,难受得直哼哼,夹杂着几句呓语,嘀咕冷,骗子之类的话。
姜满长叹一口气,再次动了恻隐之心:“姨姨,被子太多啦不舒服。小鱼手脚凉,要先捂热,然后降温。”
林清欢清楚,这丫头打小就聪明,有样学样,真做起事来比大人还细心,熨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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