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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春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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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担忧地走过去,却又不好敲门。她知道黄诗吟每次接她妈妈的电话都要难过好一阵。

旁边阳台的窗户是开的,冷风吹进来,她过去关上。

一回头,黄诗吟走了出来,捏着手机,整个人都失去了光泽。

“诗吟……”春好出声喊她。

她却挤了个笑:“好好,你明天不是去报名嘛。记得说是我推荐的,老师会给你优惠的。等他们把推荐费给我了,我再都给你。”

春好摇头:“没事的,这个不要紧。”她走过去摸摸她后背,“你有没有好一些啊?”

她说:“我去走廊透透气。你继续写你的东西吧。”

春好看着她出去了。

-

第二天一早,春好起床洗漱。

她对着镜子认认真真梳头,把头发梳得一点打结都没有。

冬天的晨曦从楼道窗户斜射进来,不由分说洒下一大把,一方方阳光金灿如水,连玻璃也晴朗辉煌。

她走到外面的走廊公用电话边给秦在水打电话。

春好有些紧张,她把手里的虚汗在衣服上摩擦了好几遍,才挨个摁下那串号码。

嘟嘟声后,接电话的是蒋一鸣。

春好一愣。

蒋一鸣说秦老师还在开早会,私人电话在他这里。

他说:“车已经去学校接你了,二十分钟后在校门口上车就行。”

春好“噢”一声,“好。”

电话挂断了。

春好把话筒挂回去。她还以为会是秦在水接电话呢,难为她刚刚对着空气排练了好几遍的“秦在水,早上好呀”。

春好想起方才刷牙时对着镜子说话微笑的自己,脸上发热,觉自己简直有够自作多情的。

她抖一下鸡皮疙瘩,受不了地回宿舍了。

宿舍里,黄诗吟还没起,她昨晚辗转反侧到很晚,也不知是不是失眠了。

春好从自己屉子里拿出两个旺旺仙贝放到她桌上,收拾好背包,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放假后的校园空旷安静,空气里有股冰凉的泥土草木香。

她深吸口空气,踮踮脚,心中隐隐雀跃。

校门口的流动小摊贩还在,她过去买了两块钱的糯米包油条。

还没来得及吃,黑色轿车停在了她前面,是昨天坐过的那一辆。

春好只好把糯米包油条往兜里一揣,上车了。

司机载着她开回酒店。

春好觉得这路有些眼熟,到地方才反应过来,是昨天她来搬货的那个酒店。

地上慈善晚宴的红毯还没来得及收,车轮直直压过那条光鲜亮丽的毯子,停在了酒店门口。

春好兜里还揣着糯米包油条呢,又不好意思在车里吃,她和司机说了声,推门下去站在花坛喷泉边吃早餐。

白日的酒店竹影簌簌,喷泉水声潺潺,没了夜里五颜六色的打光,倒显得幽静雅致起来。

她躲着冷风,边搓着手上冻伤的地方,边一口一口吃着东西。

不一会儿,酒店里传来动静,几个西装革履的人陆续出来。

锃亮的皮鞋里,她意外看见一双鲜红的长靴高跟,鞋跟细细长长,被西裤皮鞋围着,像圆规一样。

春好下意识抬头,却只看见那人的墨镜和口罩,海藻一样的黑发迎风飞舞,临上车前,她忽然停住,往中间秦在水的车上扫了一眼,而后目光又有预感似的,往春好的方向落了下。

辜小?视线划过,上车了。

春好却捧着在风里啃了一半的糯米包油条,短发飘扬,有些怔神。

她目送着她的保姆车开走。

春好不确定这个是不是昨晚自己看见的那个很漂亮的明星,捂得太严实,她没法分辨。

春好心里猜测着,又咬下一口糯米,头发搔到鼻子:“阿嚏!”

她打着喷嚏,整个人都往前倾了一下。

忽地,肩膀被人轻拍。

她微愣,回头,看见一身清正的秦在水,他也是西装领带,外搭的大衣却平添了几分寻常与温和。

他手落进口袋,莞尔:“怎么站这儿吹风?”

天空云层散开,阳光落下来了,竹影浮动、喷泉汩汩,世界都闪亮几分。

春好刚好看见他的喉结和薄唇,那唇形是弯着的,往上,则是他含笑的眼睛。

春好莫名被这个笑容击中,她瞬间看去四周,就这么晃了一圈后又转回来。

秦在水则瞅着她,不明白她在那自顾晃悠什么。

“……”春好指指手里,掩饰说,“我在吃东西,怕车里吃有味道,不太好。”

她说完,却见秦在水视线还定在自己脸上,她怕暴露什么,抿住唇。

秦在水却说:“有纸巾吗?”

“有啊。”春好答,她以为他要,便从兜里拿出一叠卷筒纸,选了最平整的两张递给他。

“不是我,”他淡笑,上前一步,手从兜里拿出来虚虚一指,“是你嘴角。”

阴影逼近,是他身上幽微的香气,伴随着阳光。

春好开始缺氧,她匆忙擦嘴。

“另一边。”秦在水说。

她又慌忙且听指令地去擦另一侧,拿下来一看,是糯米包油条里的肉松馅:“抱歉……”

他身影这才退开了,“走吧,带你去报名。你看上的那个补习机构知道地址吗?”

“知道。”春好攥着纸巾点头。

秦在水拉开后座车门,抬抬下巴示意她坐进去:“行,你给司机指路。”

-

黄诗吟给的地址在武大边,一个写字楼广场,下面是购物商圈,高层则是办公楼和各式各样的补课机构。

十点,电梯里人流如织,初高中生居多,背着各种机构发的细绳小布包,红橙黄绿的,奥数英语、名师升学……一部电梯仿佛囊括了一个人十八岁前所有的路。

春好和秦在水上了十六楼,一个很有名的补习机构。

“确定是这个?”秦在水问。

“诗吟说是。”春好点头

有人微笑着过来,将他们带到窗边的沙发上,又给他们端来茶水和零食。

春好坐去里面,秦在水坐到她身侧。他拿起纸杯喝了一口,才将余下一杯递给她。

春好接过,两人指尖相触:“……谢谢”。

秦在水瞥她一眼,移开目光,去听对面的老师介绍课程。

那老师也很会看人下菜碟,见秦在水气质谈吐皆非寻常,便使劲介绍最贵最有噱头的那一档,全科费用是6899。

秦在水也不讲价,准备刷卡付钱。

春好还小口喝着水,回味刚刚指尖的温暖,一转头听见这话,她嘴巴吓成一个“o”,瞬间扑过去,死死揪住秦在水递卡的手臂。

“不行不行!”她着急,怕他被坑,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卡,“不是6899,我不报全科,就报3500那一档。”

老师不想到嘴的业绩飞了:“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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