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2 / 2)
翁绍嗤笑。他就知道翁缜这个阴货,只会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一旦涉及到他自己的利益,他比谁翻脸都快。上辈子翁绍跟裴行则联手搞垮翁家,吞并了翁氏集团以后,翁缜竟然还想雇佣绑匪绑架他。这种货色又怎么可能放下自己翁家大少爷的身份,去给一个瘫痪的大伯端屎端尿?
已经残废的翁英雄在他们一家人眼中,是没有利用价值的。连带着余蕙心和翁绍,也被视为累赘。哪怕翁绍是翁英杰的亲儿子。
“你不想换?那让翁绥去也行。”翁绍漆黑的眼珠微微转动,看向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翁绥:“我们两个可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双胞胎兄弟。既然爸妈想拿孩子报恩,也别可着我一个人祸害。大家都有份,才叫公平嘛!”
“不、不行、我不要……”翁绥脸色煞白地看向翁英杰夫妇,带着哭腔哀求道:“爸、妈,我不要离开你们??”
周舒静急忙把人搂进怀里,狠狠瞪了翁绍一眼:“把你过继给你大伯,是你爸和你爷爷的决定,你吓小绥干什么?”
翁英杰同样嫌恶地瞪了翁绍一眼。显然,比起从一出生就被过继出去,没什么接触,也没什么感情,还让他在众多父老乡亲面前丢尽颜面的翁绍,翁英杰更在意从小就被养在他身边,聪明懂事,又乖巧贴心的翁缜和翁绥。他厉声呵斥翁绍:“你不要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挑拨离间。把你过继给你大伯,是我和你爷爷共同的决定。没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们说够了没有?”被翁家众人像乒乓球一样推来推去的翁英雄忍无可忍:“我还没死呢!翁绍,我知道你对我,对这个家有怨气。你觉得我这个当爸的没用,给不了你更好的生活。你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想要攀高枝了??”
“不要再说了!”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翁英雄阴阳怪气的抱怨,缩在角落里的余蕙心忍无可忍,冲了出来:“你没资格说这种话。你们谁都没资格说这种话。你们知道这些年,翁绍是怎么过来的嘛?你们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我儿子不好?”
同床共枕数十年,余蕙心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丈夫翁英雄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知道翁绍三兄弟适才避之唯恐不及的推脱,已经彻底击垮了这个男人本就过剩的自尊心。即便是瘫在炕上不能动弹,这个自私自利,空有一腔大男子主义的废物也不能忍受别人嫌弃他。他又不敢冲着翁缜和翁绥发火,就只能把怒气发泄到翁绍的身上。
翁英雄震惊地看着突然爆发的余蕙心。他不知道这个婆娘在发什么疯,但他无法忍受连自己的婆娘都敢当着外人的面,挑衅他一家之主的威严:“我没有资格?我凭什么没有资格?我是他老子!我养了他十八年??”
“你什么时候养过他?你就是一个连炕都下不了的残废,你连自己都养活不了,怎么养活我跟儿子?”余蕙心攥着翁绍的手腕,力气大到骨节都发白了。她似乎是想保护翁绍,又似乎是想借着这个动作,给自己增添勇气。
向来沉默隐忍的女人当着全村人的面,声嘶力竭地喊道:“打从翁绍三岁起,别人家的孩子还在摇车里吃奶呢,我儿子就要跟着我下地。那么点个小娃娃,每天挎着个小竹筐,跟在我身后捡麦穗。再大一点儿,又跟着我上山挖野菜挖蚯蚓……他吃的每一粒米,喝的每一口水,都是我们娘儿俩自己赚的。你这个当爹的干啥了?我们娘儿俩要是靠你这个只会躺在炕上装死的废物,早就饿死了。”
余蕙心声音尖锐,言语如刀,毫不留情地剥开了翁英雄竭力想要维护的虚假颜面:“……你说你要脸,接受不了被兄弟接济,不让我跟小叔子要钱,也不让我冲爸妈张口。你不允许你的老婆孩子花你兄弟父母的钱,可你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娘儿俩没日没夜的干活,连饭都吃不饱,还要养你这么个废物??”
“你给我住口!住口!”翁老爷子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声怒喝打断余蕙心的话:“你怎么能这么跟英雄说话,他可是你男人!”
“你少在这儿跟我大呼小叫的,你以为你又是什么好人?”余蕙心豁出去了,指着翁老爷子的鼻子破口大骂:“但凡你这个当爷爷的,能在背地里悄悄补贴我们一点儿,哪怕是让我儿子吃饱肚子,有件干净体面没补丁的衣服穿,我也当你是个人!”
翁英雄双腿残疾后,原本开朗疏阔的性情也跟着大变。他拒不接受弟弟的钱财施舍,认为自己一个大男人不能受别人的救济,至少不能让老婆孩子花别的男人的钱。翁英雄的妻子余蕙心是个传统又懦弱的女人。翁英雄不让她跟家里张口,她就咬紧牙关。带着翁绍没日没夜的干活儿,从来没有一句怨言。
可女人懦弱,为母则强。余蕙心可以忍受贫穷,忍受没日没夜的操劳,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也被这个家拖累,连心仪的大学都念不起。所以余蕙心把翁绍的身世说出来了。她想让翁绍认回亲爸亲妈,至少有钱上大学,将来也能找个好工作。
余蕙心相信以翁绍的秉性,就算认回亲爸亲妈,也不会不管他们。可她不明白,明明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为什么全家人都反对。还一盆脏水一盆脏水地往翁绍的身上泼,恨不得把翁绍踩死。
“一家子没心没肺的狗东西!那可是你们的亲儿子亲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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